姚裴竟然站在门外。

        齐玄素不由问dao：“素衣，你等了多久？”

        “刚到。”姚裴说dao，“恭喜你跻shen天人。”

        齐玄素dao：“我还以为你会好心帮我护法。”

        姚裴不接他的话茬：“调查小组到了，孙老真人通知我们去参加宴会。”

        虽然张无恨的事qing没有演变成为三daonei斗的契机，但金阙还是迅速zuochu了反应。

        一支由紫微堂、北辰堂、天罡堂、风宪堂成员组成的调查小组随同万象daogong的掌gong大真人抵达了万象daogong。

        很显然，调查小组并不是来问罪的，而是来调查事qing经过。

        另外，因为此事牵涉到了正一dao和全真dao，所以是以太平dao的成员为主，为首之人正是金陵府七人调查小组中的风宪堂副堂主陆玉书。

        为此，万象daogong专门设宴，为调查小组接风洗尘，姚裴和齐玄素因为是当事人，又有功劳，也得以列席。

        这些年来，因为海贸兴盛，东西方交liu频繁，dao门受了许多西学的影响，西方也受了东方的影响。不过这没什么不好，若是不学，那么今天应该还是穿木屐、席地跪坐，而不是穿着鞋履坐在椅zi上。

        所以这场宴席并非是古时的一人一席，也不是一张可以容纳许多人的大圆桌或者长条桌，而是模仿了西方的宴会，以自助的形式jin行，长桌上放着各种shiwu，酒以各种黄酒和少bu分红酒为主，没有白酒，如此便有更多的自由空间，便于交liu。

        掌gong大真人和孙合吾这些老人们没有lou面，由宁凌云代为主持，这也在qing理之中，这些老人们在场的话，年轻晚辈们难免要束手束脚，而且老人们也不大喜huan这种太新chao的wu事，他们更喜huan正襟危坐的宴席，肃穆且庄重。

        齐玄素作为一个土包zi，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有着nong1重西洋风格的宴会，从一名dao民手中接过一杯黄酒，端在手中，不自在dao：“怪模怪样的，gan1嘛学这些，好好吃饭不成吗？”

        “十个人里有五个人辟谷，你真当是来吃饭的？”姚裴面无表qingdao，“不过是个幌zi遮挡罢了，关键是借着这个机会勾兑一xia。如果都在一张桌zi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些话就不方便说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陆玉书走了过来。

        “齐主事，我们又见面了。”这位风宪堂的副堂主主动开koudao。

        齐玄素行礼dao：“见过陆副堂主。”

        陆玉书还礼后，又与姚裴互相见礼，然后说dao：“我上次见齐主事的时候，齐主事与张副堂主在一起。今天又见齐主事，齐主事与姚法师在一起。张副堂主和姚法师都是人中龙凤，齐主事能与两位相识相交，当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这话却有暗讽齐玄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之嫌。若是齐玄素与姚裴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也能起到挑拨的作用。

        齐玄素毫不在意dao：“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gao。待到我们xia次见面的时候，也许我就与李长歌李dao友在一起了。总要与我们dao门年轻一辈的俊彦们都结交一遍才成。”

        陆玉书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告罪一声，转shen离去。

        从始至终，姚裴的脸上都没什么表qing，无动于衷。

        修炼“太上忘qing经”之人，不讲ganqing，只讲利害。

        在陆玉书离开之后，又有一个老熟人过来。

        许寇。

        “老齐，第二次江南大案，张无恨复活，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小zi赶上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都是要命的案zi，一个不小心就要丢了xing命。”

        “可是只要能活xia来，就能步步gao升。这才一年的时间，你七品升四品，比咱们的张副堂主还快。”

        “快有什么用，关键要看年纪，等你七老八十了，就算一夜之间直升一品天真dao士，也与大掌教无缘了。我这个四品祭酒dao士在dao门排不上号，青霄可是最年轻的三品幽逸dao士。”

        “你的yan界真不是一般得gao，开kou闭kou大掌教，我能混个后排真人的名号退隐山林就心满意足了。”

        “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xia。取乎其xia，则无所得矣。意思就是说，如果一开始的期望是一liu，最后达到的效果可能只是中liu；如果一开始期望的只是中liu，最后达到的效果只能是末liu；如果期望只是末liu，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我的期望是大掌教，那么我多半就能得到真人的名位，而你的期望是真人，那么你多半只能得到一个三品幽逸dao士的位置。”

        姚裴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