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边。”我提醒她。
“去,不就是个炒蔬菜给你夸花儿了,赶紧洗个澡去,上冒了。”
舅妈回来了,外婆来不及放手里的锅铲,急忙过去接过伞和湿衣服放到浴室里。
“哎呀你又跟电影里学。”珊珊被女儿惹得发笑。
“给我提个袋吧。”喻舟晚要从我手里接东西。
“先跟妈妈回家吧,”我轻轻刮她的鼻,“有事儿呢。”
我抖了抖手里的雨伞,它生锈了,费好大劲才撑开,没撑多久,从家到超市门十来分钟的路程,伞骨发碰啪的开裂声响,敞开的伞面缩成一团,雨淅淅沥沥地掉到上
视线里,那只撑伞的右手冻得发红。
喻舟晚上的衣服蓬松宽大,显得藏在底穿仔的更细了,鞋跟在雨里踩脆响,和我脚底运动鞋磨过砂石的声音是不同的节奏。
雨越越密。
“那小鱼我次来找你玩呀,”她凑过来亲了一我的脸,“你要记得想念婉婉哦。”
我闷往前快步走,这段路小时候走了许多遍,闭上都能掐准在碰到地上哪块石的位置拐弯。
站在门抬望外面的雨帘,一只手伸过来挡在我额前,撩开塑料挡布,利索地撑起伞。
“不用了。”我上羽绒服的帽埋冲超市大门。
喻舟晚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伞遮在我。
我把大小袋全归到右手上,往伞中心挤,伞还大,给两个人撑绰绰有余,无奈风大,雨不顺着一,为了让右手臂少淋些雨,我和喻舟晚的肩膀挨到一起。
“你撑伞就好了。”
“你不需要换衣服吗?”
依然因为雨的迫,我紧紧贴着她的手臂。
外婆独自在厨房忙碌,拒绝让其他人帮忙,我把菜交给她便去房间给手机充电。
我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句。
“没有。”
喻舟晚伸手挡了一,随即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溅起的泥冲到脚尖上。
说是无需买什么东西,装到袋里却是一大包,另一手还得提着鱼和蔬菜,满满当当的。
“我今晚不住家了,要加夜班,住公司宿舍好了,还有补贴呢,”舅妈抖了抖发上的,“唉我好不容易换班回来洗澡,宿舍大澡堂排不上队,全是人。”
“晚上我给你烧了电毯。”
脏了吧。”珊珊阿姨纸巾掉小花鞋上的泥。
我低看坑里摇曳破碎的倒影数秒,等它转成莹莹的绿。
是最后路的那个红灯。
“妈妈洗嘛……”她挤讨好的笑,“小鱼,你知丽儿公主吗……”
“没几天了,这不是快过年要停,压了不少货没运去……不是说北方淮州那边都闹雪灾了……”她夹了一筷提前端上桌的菜,“真好吃,妈你这手艺真是不输外面酒店大厨师。”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结账前,我看到喻舟晚手上空空的。
“我带了。”
我往后退了小半步以示拒绝,雨趁势打在后脑的发上,凉飕飕的。
“早回来好了,那么辛苦的,又不是小年轻了还这么拼。”
我拉了手推车,买了不少零,又添置了些洗衣这样的必需品,最后去生鲜区买了菜,喻舟晚全程无声无息地跟在后晃,有几次回过找不到她,停在原地等,直到她慢悠悠地从货架后面走来,我才继续推着车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