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真这样信任他,甫一见面就敢往他怀里。
无忧破涕为笑,泪还挂在唇边呢,唇角就已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舅舅果然是天最好最好的大英雄!”她说着就扳着楼临的脖借力,把嘴唇凑到楼临耳边,很郑重地说:“因为无忧特别喜舅舅,所以无忧
无忧脸上的笑顿时就凝住了,不自觉绞着手指,偷偷瞥他一,才嘟嘟囔囔:“我……我坏了娘亲的东西……娘亲去找三姨了,让我呆在清和殿里反省,不许门……我是偷偷溜来的……”
她话说到一半,却见楼临陡然僵立在那里,半天也没有说话,不由声气也低了,说话也更小心了,闷闷:“其实舅舅……我也是有那么一无辜的。”无忧比一个小拇指:“当然,也就一啦。但是那个摩罗本来就摔坏了,是后补的……”
无忧忙攥着小拳,殷勤地给他捶肩膀,奈何力气小,捶了三两就累了,也不敢停,一边大气,一边吭哧吭哧地给他继续捶着。
她颇有些烦闷,把个的小脸颊都鼓成了包,又挠了挠,苦恼:“哎呀……我也不是故意把娘亲的东西坏的呀……只不过看着有趣,想拿来看看,谁知就没拿稳!”
怎么不认得?
他话说得有些糊,无忧又到底年纪还小,咬着手指思索了半天,也没想个答案来,最后只能指着后的长乐,疑问:“难舅舅是要把娘亲曾经住过的长乐给我住?”
她也不认生,本就在树上呆得手脚都酸了,此时见有人来,就冲他眨了眨,声:“舅舅,接住我啊!”
楼临闭上,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还是长叹一气,实在不能看见她这张脸上现这种类似惶恐的表,终于还是给无忧吃了一颗定心:“放心,不是这个。”
楼临不由笑得更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舅舅第一次见无忧,来得匆忙,也没备见面礼,是舅舅的不是。舅舅已经给无忧想好了一份大礼,只是还须准备些时日,所以过段日再给你。”
无忧很自然地一偏,小狐狸一样笑:“不怕!舅舅是个大英雄,自然会接住我的!”
楼临终于回过神来,怀中雪团似的小姑娘已经快哭了,泪在眶里打着转,委委屈屈看过来的时候,简直能把人的肝碎。他长舒一气,柔声哄:“乖,舅舅只是一时走神了,不是在生你的气。”
楼临差憋不住笑,还真好好享受了一番她的服侍,才包住她的手,笑:“好了,你的心意,舅舅领了。无忧坏了什么东西,跟舅舅说,舅舅替你赔。”
楼临抱着这孩,一时只觉时光飞度,岁月轮转,恍然如梦。
无忧一乐开了花,立起来,在他颊边落一个蜻蜓般的轻吻:“我就知舅舅对我最好了!”她抿着唇笑得很甜:“无忧正无聊呢,舅舅带我玩儿罢!”
“舅舅……”无忧抱着楼临的脖撒,绵绵:“今日我偷溜来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娘亲呀?”
无忧鬼灵似的冲他吐了吐小:“谁让舅舅这样威风!简直是那个什么……气吞山河!”她拍了拍手,赞:“这样的气派,除了舅舅,还有谁能有呢?所以我就认来了。”
楼临几不可见地望了一后的长乐,温声:“你娘想必不会让你到乱跑的。说起来――舅舅还没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呢?也没个人跟着?”
楼临意识张开手臂,一团带着香气的棉花就伶伶俐俐扑了来。
楼临又掏绢帕给她泪:“那套摩罗是你娘小时候,我送给她的玩,那个本就摔坏了的,也是你娘当年自个摔的,如今也不过看个念想罢了,不值什么,舅舅这就叫人去修,保证完璧归赵。无忧若喜,舅舅叫人再多几套,给无忧玩好不好?”
无忧就抿着唇儿笑:“一见面就有礼,舅舅真好。其实有没有礼都不打紧,虽然无忧就见了舅舅一面,但无忧最喜舅舅啦!”见楼临朗声大笑起来,她又小小地比了个手势,可怜兮兮地说:“不过舅舅能不能透到底是什么呀?无忧很好奇呢。”
真是……
见楼临还是面沉沉,她这番话也说不去,垂丧气低着脑袋,小小人跟大人似的叹了气,哭丧着脸:“好吧……舅舅……我不找借了……我知错了……你也罚我好了!”
楼临失笑来,不禁伸手了她的脸,笑嗔:“小机灵鬼。那舅舅便给个小提示,跟无忧的名字有关。既然有无忧,怎能不长乐?”
怎能不认得?
怀中这个小机灵鬼闻言,简直是喜上眉梢,凑在他耳边:“是放在多宝架上的一整套白玉摩罗,我早上看着实在可,就没忍住,自己动手去拿……谁知就摔破了一个。舅舅可有法补吗?”
楼临因问:“无忧都不害怕么?”
楼临伸手在无忧胳膊上一提,将她整个人抱在手臂上,却见无忧果真毫不害怕,攀着他的脖,珠滴溜溜地转。
楼临故意板着脸:“那就看小无忧乖不乖了。”
楼临被她逗笑了,因问:“无忧是不是早就认舅舅了?”这样伶俐。
廓,无声苦笑了来。
真是像她。
她犹犹豫豫地,再三思索还是:“还是不要了罢?呆在里就不能经常见到爹娘了,舅舅――”她拉着楼临的袖,撒:“无忧想和爹娘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