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法师。”灵官反复看了几遍，没有发现半问题，只是觉得这张箓牒过于年代久远，签发这张箓牒的时候，紫微堂的掌堂真人还不是如今的东华真人裴玄之。

        七娘也破天荒地摘墨镜，起相迎。

        虽然以七娘的手段，伪造一张箓牒并非难事，但这张箓牒的确是真的，就是她当年用过的箓牒，而她的真名还真就这么随意。

        七娘脸上的表渐渐敛去：“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有什么样的徒弟，说到底，你们师徒二人就是想把他从我边拿走，让他你们的人。我辛辛苦苦浇施，把一棵濒死的小树苗救活养大，你们摘果。”

        七娘念叨着前人诗句，顺着上清大街，往太清市走去。

        七娘是个意料之外，不在计划之中，刚好行七，小七要比六好听一些，脆就叫姚七吧。

        “好，七娘。”慈航真人微微一笑。

        士本就于灵官，四品灵官以及四品灵官本，是不如四品祭酒士的，三品灵官也不可能来这里守门，所以守门灵官只能唯唯诺诺地应，心里却忍不住腹诽：“您这个年纪，儿天也就是三十岁，三十岁的三品幽逸士加副堂主？还有个差不多的儿媳？骗谁呢？不是说没有这种人，可那都是大家族，大家族的主母怎么可能只是个四品祭酒士？”

        灵官被七娘的气势所慑，竟是没敢提异议，甚至有结巴：“看、看完了。”

        不过这就是七娘的风格，除了贪财，还吝啬。

        两人分而落座。

        两人都没有带随从，意味着这是一次颇为私人的见面。

        七娘开门见山：“你知，以我的份，不好随便来玉京，这也就是地师担任轮值大真人的时候，换成李长庚坐镇玉京，我还真不敢来，把我抓起死怎么办？那就喜事变丧事了。照儒门规矩，得披麻孝，守孝三年。”

        可两人此时却平等地坐在一起。

        来到太清市，七娘先逛了几家店铺，没花一个如意钱，然后去了凤凰楼，在这里包了一个房间，定了一桌席面。

        很快，一名着白常服的女来到了包间。

        女挥了挥手，示意领路的伙计去。???????????????

        姚裴劈手夺回箓牒，横眉立目：“看完没有？”

        七娘问：“什么要求？是聘礼吗？关于这一，你大可以放心，我这些年积攒了些家当，不敢说富可敌国，在太上坊买一座宅，再拿十万太平钱当彩礼，还不是什么难事。”

        七娘取一母符，说：“我到凤凰楼了，你来吧。”

七娘在随的挎包里翻找了一会儿，还真扯一张箓牒。

        “大概有三十年了吧。我该怎么称呼你？姚坊主？还是其他什么？”慈航真人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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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个四品祭酒士的角度来看，这桌席面还算不错。可从七娘的家和她邀请客人的份来看，却是有些简单了。

        七娘：“还是叫我七娘吧，大家都这么叫。”

        这是姚家的风格，姚家受到巫教文化的影响，取名力求简单。比如巫相、巫阳、巫姑、巫咸、巫罗等人，可以理解为她们姓巫，也可以理解为巫是她们的份，她们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姚家也是如此，都是单名，没有辈分范字，比如姚裴。

        慈航真人：“我在原则上同意这件事，我只有一个要求。”

        慈航真人：“你是来谈孩婚事的。”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七娘理所当然。

        慈航真人：“你不要装疯作傻，我从来就不在意什么彩礼，你知我是什么意思。”

        姚裴收起箓牒，说：“你别看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四品祭酒士，可我儿和儿媳都是三品幽逸士，还是副堂主，我那亲家更是二品太乙士，我这次就是来见亲家的。”

        仅从外表来看，慈航真人和七娘就不是一路人，前者能够满足世人对女仙的各种想象，哪怕上了年纪，仍旧是风姿不减，仙佛气十足。后者就是世人，看久了，甚至会觉得与家里的黄脸婆颇有几分神似。

        来人正是慈航真人苏元仪，表字止生。

        “止生，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了？”七娘当先开。

        上面标注着士品级是四品祭酒士，份是游方士，名字是姚七。

        那边简单应了一声，便结束了这次对话。

        七娘的表字是什么，除了地师没人知，久而久之，大家便用七娘来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