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重新变得白茫茫一片,伴随着轻微的碎裂声响,压衣刀的刀上现了一细微裂痕,然后这细微裂痕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同时向四周不断蔓延。
「太平与朝廷联手是无奈之举,也不可能长久。纵然太平靠着朝廷的支持,夺得了大掌教尊位,可一旦玄圣建立起的门与朝廷互不涉的惯例被打破,那么门与朝廷平衡也随之不复存在,天无双日,国无二主,终究要翻脸的,总要分个主次,要么是大掌教册立皇帝,要么是皇帝敕封大掌教。所以朝廷太,也不是什么好事。」
压衣刀的刀彻底破碎,一把崭新的刀现在姚裴的手中。
李长歌又取一块「留影石」,随手往空中一抛,让它作为见证,以及日后的凭证。
李长歌笑了笑:「这正是我要说的,我觉得,未必就要走到那一步,如果能通过正式途径得到大掌教尊位,也不必把朝廷牵扯来。七代大掌教的人选,不是我能置喙的,且不去说他。我们只说八代大掌教。」
李长歌也如法炮制,将两滴鲜血弹两份约书。
反之亦然,这对姚裴来说,同样是一个除去大敌的绝佳机会。
很快,压衣刀上已经遍布蛛网一般的细密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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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裴划破指尖,两滴鲜血,然后屈指一弹,两滴鲜血分别没两份约书之中。
「世人都认为你、我再加上张青霄,是最有可能成为第八代大掌教的人选,其实我也这么认为,这不仅仅是因为多少岁就到了什么境界修为,而是因为我们三人的,是可以代表三的利益。就拿齐天渊来说,他的境界修为也相当不俗,可他能代表全真吗?我看未必吧。所以说,我的竞争对手主要是你和张青霄。」
姚裴并不意外:「你打算亲自动手。」
「三都不希望走到那一步,所以三在七代大掌教的人选尘埃落定之前,还是存在互相妥协的余地,比如这次金阙议事,形成决议之后,太平便没有直接手。」
姚裴清冷的脸上了一丝古怪笑意:「那我可真是荣幸之至。」
李长歌永远都是彬彬有礼,从不傲慢,可他的傲气却是刻在了骨里,敛深藏。不过他并不轻视姚裴,所以还是安排了四个天人来试探姚裴的底细,也好到知己知彼。
任何人杀了姚裴,都是重罪。唯独李长歌在私斗中杀了姚裴,不是罪。
素衣,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之所求与朝廷之所求是两码事,我们之间的确存在一分共同利益,但同时也有着分歧。」
姚裴奋力一握。
他玩笑:「总不能等到你和张青霄都跻长生之后我再去自负吧?那可就是讨打了。」
姚裴:「李永言,你这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自信到了自负的地步。」
「不过你们二人之间又有轻重之分,我不大喜血统、嫡庶、贵贱、那一套,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套是的确存在的。张青霄是我们三人之中天赋最的,可又是最低的,张家的大宗不支持她,我们之间甚至谈不上张李之争,而是她以慈航一脉对抗我背后的整个李家,如何取胜?再者说了,镇压「心猿」,就算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大指」,仍是生死难料,说不定就一去不回。反倒是你,才是我的大敌。」
李长歌语气平常:「不怎么说,我好歹是个后天谪仙人,在整个天人阶段都能压过先天谪仙人一,如果现在不自负,那么等到什么时候自负?」
李长歌继续说:「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姚素衣死在了五行山呢?那么我是不是少了一个劲敌?」
所以只能是李长歌。
话音落,两份契约文书凭空生。
全真能察知五行山的种种布置,太平同样能从秘密途径知晓「定心猿」计划的分容,这就是你中有我。
姚裴直接:「既然太平没有直接手,那么你现在此地又是什么意思?」
李长歌微笑:「正义必胜,只不过,没有人觉得自己是邪恶的一方。」
姚裴右手握住压衣刀,横于面前,手背朝外。
若是换成别人在私斗中杀了姚裴,全真甚至可以直接认定这场私斗不合规矩。
年轻人私斗,是符合门的规矩的。有太平站在李长歌的后,全真也不能奈何,只能怪姚裴学艺不。
如此便算是签订生死状。
李长歌平静:「门律法,不可全守,也不可不守,我们私斗一场,生死勿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