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人,齐玄素不由暗一声“好家伙”。
李青:“我刚到帝京,就听闻了你的大名,说什么衙伏法,齐青天誉满北城。”
齐玄素问:“七娘可曾与你说过是什么事?”
柯青青赶忙转去。
李青笑:“你说对了,这话是李家大爷李天贞说的。”
柯青青勉笑:“主事言重了,岂敢。”
“这里是帝京府,我还是低调为好。”李青淡淡,“我可不是门中人,虽然我也与门有些系,但最多只能算是半个门中人。”
齐玄素这才问:“究竟是谁到访?”
柯青青只是笑。她距离四品还有好些距离呢,不敢与上司相比。
李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两人此时说话倒是少了几分生疏客套,颇有些朋友交谈的意味了。毕竟以后还要共事,而且看七娘对待李青的态度,与其他人不同,一一个青,大约是当半个女儿看待的意思,两人也不知算是弟,还是兄妹。
齐玄素取过一支簪,在发髻之上,自言自语:“小丫,你这碗还浅得很呢。”
李青察言观,立时明白了齐玄素的尴尬之,忍不住笑:“我知了,七娘又想克扣你的太平钱。也罢,我就好人到底,与你说了。七娘得到消息,太平与宣徽院最近在谋划一件大事,我们清平会则要把这件大事给搅黄了。”
齐玄素顿时明白了柯青青脸上的古怪表,先是李青给他送东西,如今又是亲自登门拜访,一个是门俊彦、实权主事,一个是名满帝京的李大家,自古宝剑赠壮士,这很难不让人联想些什么。
只见她披着厚厚的披风,上着兜帽,脸被遮在兜帽的阴影里,活脱脱一个西洋画册里的邪教徒,这也就罢了,脸上还着面纱和墨镜,东不东,西不西,不不类。
齐玄素:“多谢。”
齐玄素扯了扯嘴角:“这话听着像李家人的语气,不带脏字,阴阳怪气。”
齐玄素忽然:“你是不是打算给张副堂主通风报信?”
齐玄素忽然想起一事:“那个小丫……”
来人褪兜帽,摘掉墨镜,再揭开面纱,显真容,正是李青。
齐玄素并不跟她计较:“君坦,我是不怕什么。只是你可要小心,我猜张副堂主没有授意你线监视我,你去通风报信,张副堂主未必领,要是屁拍到了蹄上,你的张副堂主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齐玄素并不意外,因为七娘很早就跟他说过,让他与李青见上一面,通通声气,不过他忙着办案,暂时无暇顾及这些,李青也没登门拜访,想来是还没回帝京,仍旧留在渤海府。今日登门拜访,应该是刚回帝京。
齐玄素起:“你这打扮,是多怕被人看见?”
齐玄素叹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示意李青请坐,然后撕开一符箓,设禁制,防止有人偷听。
柯青青压低了声音:“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李青!”
齐玄素:“所以你特意选了夜的时候?”
穿旧衣裳,却必须净整齐,否则你就结不了业。”
齐玄素:“敢不敢的,把客人请来。”
李青眨了眨,反问:“七娘没对你说过?”
“放心吧。”李青,“是我亲自带人送她去辽东,幸好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倒是你,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升四品祭酒士,前途无量。”
不过齐玄素转而想到,他这碗也深不到哪里去,还不是被七娘玩于鼓掌之间,七娘看待他大约就与他看待柯青青一般,不由自嘲一笑。
齐玄素“哦”了一声:“没想到我这微末事迹竟然惊动了这等贵人,实在是该死。”
李青气鼓鼓:“她老人家的懿旨,我怎敢不从?七娘一句话,我就从渤海府赶回帝京,说实话,还是渤海府住着舒坦,帝京太拘束了。”
“你这话也带着一李家的味,不知的还以为你是李家失散在外的义呢。”李青立刻打趣。
柯青青吃了一惊,神飘忽不定,显然被齐玄素说中了心事。她的确有过这样的念,不过也仅仅是念而已。
齐玄素来到会客室,坐了没有多久,就见柯青青领着一个人来。
齐玄素轻咳一声:“我们说正事,七娘应该与你谈过了吧?”
齐玄素有些无言以对,母二人因为太平钱的问题,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坦诚相对。
李青知齐玄素说的是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