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蒋竹坡便满脸死灰地返回宴厅,甚至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蒋竹坡脸微变,赶忙起门。
众人落座,明隐自是坐在主桌,在这一桌上,不仅有北城兵司的指挥使,还有顺天府的同知、通判以及吏房的司吏,都是举足轻重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动起来。很快就有仆从来,对明隐谋主蒋竹坡耳语几句。
二楼宴厅之中,宴席如孔雀开屏一般摆开,其中不乏大商人、士绅和官员,也多是与老爷有往来之人。只是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门之人。很显然,就算有门中人对此事报以幸灾乐祸的态度,也不会在明面上公然表现来,正是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事不要。
可老爷大手一挥,花了。
也有人不认识他,小心翼翼地问:“未请教这位法师名讳?”
明隐一边走,一边拱手还礼,面上挂着温和、从容又不失威严的笑容,与那日在齐玄素面前先是低声气、后又阴狠威胁的样判若两人。
一瞬间,整个二楼宴厅死一般寂静。
蒋竹坡颤声:“不是公不愿来,是、是……”
门老爷的象征,所以车再度兴盛,取代了轿。当然,这些达官贵人们未必是认可门的理念,甚至门许多人都不认可,但上有所好,有所效,既然是玄圣他老人家提来的,又是与腐朽儒门划清界限,自然大批人选择跟风。
他此时面无血,几乎站立不稳,不得不用手扶住桌。
蒋竹坡吞吞吐吐:“东翁,帝京府把人送来了。”
太平客栈帝京总号一天的当然没有一万太平钱如此夸张,但包场需要谢绝许多客人,这会给太平客栈客栈造成损失,甚至是长远的损失,太平客栈并不喜包场,却又不能拒绝,自然就是抬门槛。于是太平客栈把这分损失计算去,并加以放大,所以才会得到这样一个相对夸张的数字。
在这一上,西洋人说的不错,信心和信用是比黄金还要宝贵的存在。
那可是七名天人啊!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能算是个小数目。
片刻后,正主老爷到了,他从一侧门来,并不张扬,不过他刚一场还是引了所有的视线中,几乎所有人都起拱手行礼。
来人淡淡一笑:“好说,贫齐玄素,大齐王朝的齐,玄门正的玄,天缟素的素。”
明隐与几位好友略作寒暄,说是等明德回来之后,代他敬这几位叔伯几杯。
好些认得他的人,仿佛受惊一般从座位上“弹”起来,满是惶恐。
这里面受惊最深的还是知最多的明隐。
明隐一个商人,却让好些官员主动行礼,可见其势力庞大。难怪他敢为了一个绿翠就与门的法师掰一掰手腕。
话音落,就见一人从楼梯走了上来,着四品祭酒士鹤氅正装。
所有人都起了。
不仅仅是兴,还是同样的理由,战场也好,商场也罢,都不能怯,只要别人仍旧畏惧自己、相信自己,那么就是负债累累,也能悠游自在。所以好些商人越是境艰难,就越要展现自己的豪奢,以此来增别人对自己的信心。
他环顾四周,笑:“好闹呀。”
从车上来之人,自然个个都是绫罗绸缎,谈笑之间,透寻常人难以及的富贵之态。
据说老爷今天包场,要知这可是帝京总号,有人估算过,包场的费用,加上一般的宴席,仅就今晚的花销,便要直一万太平钱的大关。
素有“花太岁”之称的衙世德还未现,不过已经有人向老爷禀报了,说公正在回来的路上,而且还是门那边亲自送来。
不是说这位齐法师彻夜不归吗?不是说遭了意外吗?怎么还好端端地现在这里?
明隐注意到了这位谋主的异常,心里打了个突,面上却还镇定,问:“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是我亲自把公给老爷送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不孝还赖在外面什么,还不来给他的诸位叔伯见礼?难还要我亲自去迎接他吗?”明隐脸一沉。
明隐闻听这个消息,嘴角微微一翘,有得意,也有讥讽,还有几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