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通《大玄律》,齐玄素也不会想到用“同士”钻空的办法。
第三名白衣人是个女,也不示弱:“依据也未必就是《大玄律》!”
齐玄素目光炯炯:“那就是什么也没有了,信开河,张就来,你们也谈什么死罪?若无法,何以定罪?我看你们倒是犯了《大玄律》,还是少耍威风,回去好好通读《大玄律》才是正经。”
至于杀人那一条,齐玄素还没开铳,也算不上。瞧这架势,就算他们死抓着不放,也少不得要被打脸。
便在此时,另一名白衣人:“圣上许我们‘先斩后奏’之权!皇权特许,我们只知杀人,不问其他。”
这白衣人本想先声夺人,个脸,没想到把屁来了,他们平时横行帝京嚣张惯了,哪里需要讲什么律法,更没人去读什么《大玄律》,此时被齐玄素拿话一,竟是哑无言。
说话间,齐玄素从须弥中取一张兵印票,以中二指夹着,轻轻一晃――这当然不是齐玄素亲自去办的,自有底的人去兵知会一声就是,兵也不会在这种事上卡帝京府的脖,都是例行公事,甚至会主动派人送来印票,一般以三年为限。
不过齐玄素从许寇中知自己要来帝京主事士后,就在上的艮园中仔细读过《大玄律》,而他跻练蜕境之后,记忆力远胜常人,此时自然信拈来。
第四名白衣人看起来最为年长,经验比较丰富,:“《大玄律》也是人订的,皇帝陛的谕旨总要过《大玄律》。”
六个白衣人尽皆默然无声,本想以律法罪责扣个大帽便于行事,借着两条死罪,一齐玄素,最好得齐玄素狗急墙,然后他们便可放开手来猫捉老鼠,结果被齐玄素反手把帽扣在了他们自己上,剩的那些话自然也说不来了。
这名白衣人女脸涨红,无法辩驳。若是抬杠耍无赖,当然怎么说都可以,可在朝廷官场,胡乱说话却是容易招来祸事,祸从的理永远也不过时。
这名白衣人又被问住,他们哪里会有手谕?
寻常人不懂法,被这些白衣人张一吓,便乱了方寸,若是铤而走险,正好给了这些白衣人动手的理由。
其实齐玄素骨里也不怎么在意这些条文,可在明面上必然要尊重在意,将其捧到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座之上。就好比那句“王犯法与庶民同罪”,谁也不会当真,真能同罪吗?若是当真了,跑到王府去缉拿人犯,只怕是官帽不保,可谁也不会在明面上去否定这句话。
。官员士差、赴任、回籍及商民外贸易等事,如有携带军途中防护者,在京取兵印票,在外取该差遣衙门及该地方官印票,注明所带件数,以备城沿途照验,仍知会所到地方,限期缴销,如隐匿原票不缴者,照违令律治罪。”
齐玄素咄咄人:“你倒是好大的气,张就是死罪,《大玄律》可不是你家的家法,说改就改。是谁给你的权力擅改《大玄律》的条文?!”
那名白衣人也被卡在那里,说不话来。
齐玄素讥讽:“说句鄙之语,当了还想立牌坊,你们想杀人就直接来杀好了,还想杀得光明正大、名正言顺,这与立牌坊的的又有什么区别?”
齐玄素盯向了他:“说得好。就算是先斩后奏之权,总得有个依据吧?为什么该死总得有个说法吧?总不能是你们想杀谁就杀谁吧?难你们今天杀了王公,明天杀了阁老,也是皇权特许?你们又是以什么标准确定该不该先斩后奏呢?”
齐玄素:“在我看来,先斩后奏之权是紫极大真人许了你们现场审判之权,即定罪、执刑合二为一,可定罪不能由着自己的来,要有依据。”
齐玄素笑:“你为大玄朝廷的官员,拿着大玄的俸禄,侍奉大玄的皇帝,还在大玄的都城,你不照《大玄律》办事,那你照什么办事?难是你们天辰司的家法吗?什么时候家法也能在国法之上了?”
齐玄素并不否认,也不去争辩皇帝与律法到底哪个大的问题,只是:“那你拿紫极大真人的手谕来看,总不能你说有谕旨就有谕旨吧?涉及到律法,一国之本所在,也没有用谕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