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无量西北坊,与玉皇所在玄上北坊只有一墙之隔,算是邻居,这里多是巨商富贾的聚居所在,又不同于官员们的低调,此地的住宅十分华丽,甚至可以说是尽显奢华。
“只是什么?来很大?”明隐问。
明隐喃喃:“真是好大的来,这是来镀金的,难怪不把我们这些地蛇放在里。”
府就坐落在此坊之中,认真说起来,从这里去玉皇,就是徒步走路,也不算太远。
蒋竹坡:“门每次人事调动都会明发邸报,并公开昭示,倒是不难查,这位齐主事的许多资料也写得明明白白,只是……”
蒋竹坡叹了气:“此人刚天罡堂就了执事士,上司是天罡堂的小掌堂张月鹿,有传闻说,他是张月鹿的人。后来他跟随张月鹿经办了门的第二次江南大案,升为四品祭酒士,被调到紫微堂主事士,传说他与裴家交往甚密,走了裴真人的路认识了东华真人,这才能在一年之间连三级。谈到裴家,又不能不提姚家,他与姚裴是同窗,似乎也关系不错。这次门整顿帝京府,东华真人把他从紫微堂借调到帝京府,在石次席的手担任主事士,接风宴上,他与几位真人同在一席,架很大,与周首席也谈笑如常。”
明隐缓缓:“可这里不是西京府,也不是金陵府,这里是帝京,龙不压地蛇。”
齐玄素轻哼了一声:“庆林巽玄风,华景明隐丹室。这位老爷还是个饱读诗书之人,你去告诉他,让明隐亲自来领人,别人都不行。如果明隐不来,只是派别人来纠缠不休,就直接把人轰去。”
派去的家狼狈回来之后,向自家老爷禀报了此事。
不多时,又有灵官前来禀报,说是有一人拿着老爷的名帖前来领人。
柯青青退了去。
若是能同时兼顾陆地的作坊和海上的商路,那便是真正的大商人,一棵擎天巨木。
家去之后,他旁还有一人,算是他的幕僚,也是他的谋主,名叫蒋竹坡。
灵官一五一十:“名帖上写着‘明隐’三字。”
明隐听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家去。
齐玄素淡然:“那就让他死。只要死不了就给我忍着,忍不住就拿撞墙,学青自残割肉也行,都算在我的上。”
齐玄素为野士,见惯了生死,可没有花圃士的妇人之仁。
灵官打了个寒颤,赶忙转而去。
过去儒门当权的时候,商人们是没什么地位的,缙绅们既是官员,又兼有大地主和大商人的份,到了如今,这两种份已经被逐渐分割开来,地主们逐渐没落,取而代之的是作坊主,与以海贸为主的海商们并肩齐驱。
齐玄素了眉心:“辛苦了,你和秦灵官先去休息吧。”
从外貌来看,明隐两鬓斑白,大概知天命的年纪,很气派,也很儒雅,脸上带着笑,却又自有一番威严。
“是。”灵官正要领命而去,忽然又想起一事,“主事,那个世德又在幽狱里要‘五石散’呢,说是我们不给他‘五石散’,他就要死了,若是他真死在了幽狱……”
柯青青年纪不大,行事却颇为周密,已经将汇报写成了条陈,汇报后一并交到了齐玄素的手中。
这两派商人也泾渭分明,海贸商人们更为倚重门,万事紧随门左右,而作坊主们依赖土地、人力,则与朝廷的关系更近,官员们不敢在明面上公然经商,不过背地里与商人多有交集,双方各取所需,所以商人们的能量同样很大。
至于世德真死在了门的幽狱,当然是件麻烦事,可只要帝京府没有其他声音,就可以轻松压去,因为本来就没给他上刑,甚至连囚枷锁都没上,他若是因为其他原因死了,也怪不得旁人。
齐玄素明知故问:“哪个老爷?”
蒋竹坡了。
明隐了鼻梁:“查清楚这个齐主事的底细没有?”
明显的踪迹,不排除仍旧藏在北城玩灯黑的可能。
就算帝京府有些不同声音,只要不是掌府真人和首席副府主,也不算什么,为次席副府主的石冰云都能压得住,就是掌府真人和首席副府主有意见,她也要据理力争,这就是上司的职责所在,你让底的人办事,当然要给属撑腰,否则以后谁还给你尽心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