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季教真也忍不住笑了一。
齐玄素:“我们门一直有私斗的传统,只要双方同意,并且不伤及命,那就是合乎规矩的。赵将军不是门之人,可据我所知,朝廷那边也是认可这条规矩的。”
一直不曾说话的季教真开补充:“如果赵将军也有意找贫讨回一些东西,那么贫自当奉陪,不过要换一个时间。这一次,贫只是充当一个见证之人。”
赵福安的脸不大好看。
“赵将军这一天人修为,放在我们门,就算不了二品太乙士,最起码也是三品幽逸士,不会害怕我这个小小的四品祭酒士吧?”
就在这时,那些了车的达官贵人中传一个女声音:“你到底要什么?”
对于一个公门中人来说,能屈能伸,并非什么难事。齐玄素又不能赵福安与他交手,更不能杀了赵福安,这是他在目前况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齐玄素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一名年纪不大的千金小,不比张月鹿、姚裴,还有些未脱的稚气,以及年轻人的意气。
他想不明白,齐玄素向他发起挑战的底气来自哪里。
齐玄素无所谓:“不妥就不妥吧,因为我属于紫微堂直,地方府无权辖,所以赵将军可以上书礼录司,由录司与我门祠祭堂对接,再由祠祭堂移交风宪堂,让他们来审查我的言行。不过照门律法,风宪堂只有调查之权,没有缉捕之权,他们要调查我,免不得要与我的上司打个招呼,因为风宪堂与紫微堂平级,若是紫微堂同意也就罢了,若是紫微堂不同意,就要提交金阙小议行审议。”
然后他又望向赵福安:“赵将军,我现在没有‘画龙手铳’了。”
赵福安的神肃穆:“齐法师所言,颇有不妥。”
赵福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些惊疑不定。
齐玄素脸上没有半笑意,虽然睛望着这个年轻姑娘,但话是说给赵福安听的:“我要用合乎规矩的方式讨回一些我打算讨回的东西。”
齐玄素没有回答,只是摘腰间的“画龙手铳”,递给旁的季教真:“请季真人暂且替我保。”
除了季教真之外的其他人,同样不明白,他们显然不认为这样一个年轻人会是天人,这样的殊荣只应属于张月鹿、姚裴、李长歌这等天之骄,而不是这样一个无名之辈。
齐玄素接着说:“毕竟我们门讲究依法办事,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规矩。就拿我和赵将军的事来说,赵将军为了阻挠办案,不惜打断我的一条胳膊,这显然很不讲规矩。可我不能像赵将军一样不讲规矩,如果我真这么了,传扬去,我那些自诩文明的同门该笑话我野蛮了。”
齐玄素有意藏拙,没有展现半天人气象,主要显了武夫传承,没有神,就算血气重些,在别人看来,多是归真阶段九重楼的修为。
了笑:“前途无量什么用?未来再好,那也是以后的事,对于现在没什么用,就算我以后能参知真人,也不妨碍我现在被人打得像条丧家之犬。还有人说张副堂主能竞争第八代大掌教呢,有用吗?在白帝城,还不是忍气吞声。说到前途无量,最为前途无量之人大概就是太殿了,可你也不能把太当皇帝用,因为皇帝陛肯定要不乐意了。”
至于齐玄素跻天人的消息,只是在极小的范围传,知的人并不多。这也是齐玄素刚离开万象就急着赶来找赵福安的用意所在,若是让赵福安知了他跻天人,赵福安就不上套了。
齐玄素这话颇有李家人的风范,不仅嘲讽了赵福安,也嘲讽了分门之人。当然,如果季教真较真,那么他打赵福安也是不合乎规矩的,也在这个被嘲讽的范畴之,不过他不以为忤,反而觉得颇为有趣。
赵福安的目光很快便移到了齐玄素腰间悬挂的黑手铳上面:“这是……‘画龙手铳’,若是装填‘龙睛甲八’,再击中要害,便可以将我置于死地。不过我很好奇你从哪里得到这把手铳,别说四品祭酒士,就算是三品幽逸士,也很难拿到。是张副堂主送给你的吗?”
赵福安的动了一,没有说话。
“我今日正式向赵将军提私斗请求,赵将军应该不会拒绝吧?”
什么叫耳濡目染?那个原本只知舞刀枪的江湖野士,见得多了,也会说这些官话套话,这就叫耳濡目染。
季教真不发一言,背负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