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慈航真人之外,东华真人、清微真人以及刚刚执掌祠祭堂的宁凌阁也都会席这次的三教大会,只是三位副掌教大真人未曾面,把舞台让给了“年轻人”。
可如今正一和全真联手乃是大势所趋,地师的推波助澜就显得顺理成章,张月鹿的份陡然特殊起来,她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张家弟,而是正一和全真合作的标杆,是个象征了,只要正一和全真的联盟一日不曾破裂,那么张月鹿的特殊地位就一日不可动摇。
待到张月鹿稍微年长之后,直接去了玉京,也许是有人不怀好意地故意安排,也许是阴差阳错,她竟是去了太平掌握的北辰堂中,慈航一脉的规矩没学多少,李家人的手段倒是学了不少。
其实张月鹿并非故意特立独行,虽然她名义上属于慈航一脉的弟,但小时候一直都在云锦山生活,那时候的慈航真人还是江南府的掌府真人,因为各种事务经常前往大真人府,顺带教导张月鹿修炼“慈航普度剑典”,所以张月鹿甚至没去过普陀岛和江南府。
不过慈航真人从不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与张月鹿计较,只是顺其自然。
有些儒门、佛门之人见此景,不由好奇,便问负责引路的门弟此女是何份。门弟则是见怪不怪,告知外来客人,这位就是我们门中最年轻的副堂主、最年轻的三品幽逸士张月鹿,如今的天罡堂小掌堂。
打个不甚恰当的比方,就像一群天鹅之中混了一只苍鹰,不能说苍鹰难看,甚至比天鹅们更英武,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们也算是久闻大名了,几次门大案,这位都参与其中,显然是个手腕凌厉的人,有本事的人都有傲气,特立独行也在理之中。
如果能成为副掌教或者大掌教,别说走,就是飞,那也不是问题。
慈航真人略微停顿,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次论,你要小心另外两家借机攻击我们门的制,毕竟大掌教之位空悬已久,三相争日渐激烈,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本没办法回避。若是在此等关节有所差池,被他们抓住了痛脚,不免又有人要说,门要步当年儒门后尘云云。”
张月鹿没有其他师妹的类似经历,自然与众多师妹格格不。这也是她去拜访白英琼时,两人客套居多的原因所在――实在不熟。
事实上,慈航真人最初选择收张月鹿为徒,并非是视作衣钵传人,更多是一种类似于“联姻”的行为,同为正一阵营,她收张家弟为徒,以此加深双方的联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月鹿在有些方面倒像是一位李家的女,毕竟李家不全是不择手段之人,玄圣也是李家。
可没想到后来张月鹿的表现远超旁人,得了地师的青。
说句不正确却又现实的话,规矩只为常人而设。
若是以前的时候,地师亲自提一个其他派系的年轻弟,难免要让人觉得地师别有用心,被提的年轻弟的立场也变得可疑起来。
儒门、佛门之人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位。
正因为慈航真人最开始并没有把张月鹿当作传人,所以张月鹿从始至终就没经历过慈航一脉的集生活,本不像一个慈航一脉的弟。
如摆动,就突一个自然,平时怎么走路,现在也是怎么走路,似乎是不屑于遵守这些繁文缛节。
说话之间,玉虚已经是遥遥在望。
慈航真人本就十分喜这个弟,改变主意,顺推舟地将其推到衣钵传人的位置上,如此一来,倒张家那边也开始考虑,是否要让一个小宗的女执掌门。
张月鹿皱眉不语。当年儒门自心学圣人离世之后,就再无能够整合整个儒门的魁首人,大祭酒、大宗师们各自为政,这才给了门兴起的难得机遇。如今门的大掌教之位空悬已久,不原因如何,从表象来看,却是与当年儒门群龙无首的状态颇为相似。若是有人拿这一说事,门可以反驳,却不会有很好的效果。而最好的反驳就是尽快推举一位新的大掌教,再次凝聚门人心。
慈航真人目视前方,对落后自己一个位的张月鹿说:“虽说历届三教大会大多是由我门取胜,但不意味着儒门和佛门就甘心我门的陪衬。他们不是门的对手,便想在这种事上胜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