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又问:“为什么人已经死了,而账没有算清?”
说到底,还是钱的事。
齐玄素立时明白了:“是她的父亲。”
宋落第踉踉跄跄地便要离开此地。
“是他。既然阁知此人,那我也就不再去多费介绍了。”宋落第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虽然方林候人已经死了,但帐还没有算清。当初那个案,在某些人的里就是一桩买卖生意,方林候在其中占了两成的,这么多年来,少说也有几十万太平钱,甚至更多。”
齐玄素也不促,静静等待。
柳湖神平静:“魏叔叔答应了,我可没答应,他该死。”
然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齐玄素的脸稍稍缓和了,这与张月鹿、七娘所说的况大都能对得上。
齐玄素猛地回。
“江南大案涉及到的份都是从太平钱庄走账,而且是不记名的账。当然,这也不全是方林候一个人的份,还包括他手分钱的那些人,只是统一挂在方林候的名。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分成,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方林候已经死了,他的属也死的死,抓的抓,剩几个侥幸逃过一劫的,也不敢提起此事。这笔钱至今还躺在太平钱庄的上。”
齐玄素心中一动,说:“你是说那个因为江南大案而被门明正典刑的原江南府副府主方林候。”
“太平钱庄名为钱庄,实则与门的度支堂、朝廷的平起平坐,负责钱币铸造和发行,汇聚天之财,由门和朝廷共同理,总共有七位辅理。这七位辅理有三位自门,有三位自朝廷,一位自皇室,这七个人全都是居位的要人,每五年轮换一次。”
齐玄素问:“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齐玄素大概听明白了。
“因为牵涉到了太平钱庄。”宋落第把心一横,全都说了来,“太平钱为什么叫太平钱?因为前朝末年私铸成风,劣币横行,导致通混乱,折算繁琐。于是玄圣和祖皇帝决定改革币制,推行统一新币。一则有利于民生,二则改善税收。而第一批试制的新币就由太平钱庄负责铸造,故而以太平为名。后来全面推行新钱,也是由太平钱庄一手办。”
宋落第了:“人已经死了,她是唯一的活。所以委托是把她抓回去,而不是杀了她。”
“想要从太平钱庄查账,除了大掌教或者皇帝陛亲自令的特殊况之外,最少要有其中四人的同意,看起来容易,其实十分不易。三位门之人分别属于太平、正一、全真,不是一条心,三位朝廷之人有两人来自儒门,还有一人来自勋贵,再加上一个皇室代表,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齐玄素松开方林候,转来到洪朗面前,伸手在洪朗的后心上,真气吞吐,震断了他的最后一丝生机。
开铳之人正是柳湖。
宋落第应声而倒。
齐玄素问:“谁?”
这个“她”自然是指柳湖了。
过了良久,宋落第方才开:“不知阁是否听说过一个人。”
齐玄素完全明白了。
宋落第:“方林候为堂堂二品太乙士,位权重,事务繁忙,要负责江南府的许多事,也不通经济之,自然不可能亲自账,所以有一个人专门为他账。”
江南大案的幕后之人与张月鹿是有仇,恨张月鹿搅了他的财路,所以痛杀手。柳湖则是关系到几十万太平钱的去向归属,所以要捉拿活。
宋落第:“江南府的方林候。”
宋落第又沉默了。
齐玄素脸上几分怒意:“我答应不杀他,你怎么把他杀了?”
就在此时,一声铳响。
财帛动人心,上到一国,到升斗小民,没有能够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