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怒视柳湖，柳湖毫不相让地与齐玄素对视。

        一大一小僵持片刻，最终还是齐玄素选择主动退让一步。

        齐玄素并非心慈手ruan的善人，他这一路行来，殒命于他手中的人不在少数，说是恶人还差不多。

        他之所以不愿杀掉宋落第，不是因为他心ruan了，而是他先前许xia承诺，只要宋落第老实回答问题，他就放了宋落第，现在宋落第回答了齐玄素的问题，结果却死了，就算不是齐玄素亲手所杀，也算是间接失信。

        齐玄素恼怒的不是柳湖杀人，也不是宋落第死了，而是柳湖让他失信于人。这算是他的原则，一诺千金重，否则他没必要为了一千太平钱冒这样大的风险。

        至于放走宋落第的后果，齐玄素也不在意，裴小楼亲kou许诺，他ma上就要重返dao门，可以预见，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的shen份是前途光明的预备祭酒齐玄素，不再是“金错刀”魏无鬼，随便你去寻仇，只要你找得到魏无鬼。

        当然，齐玄素也不是迂腐之人，如果他觉得会放虎遗患，或者觉得宋落第的xing命比nei幕更重要，那他也没必要问什么想活想死，直接痛xia杀手就是。

        只是人已经死了，而且柳湖说的也有些dao理，她可没答应不杀宋落第，宋落第刚才挟持她，想要取她xing命，她反杀回来，也是合qing合理，齐玄素总不能把柳湖杀了，所以只能主动退让一步。

        “xia不为例。”齐玄素不再跟柳湖置气，丢xia一句话，算是给自己的脸面找补一xia。

        柳湖没有说话。

        齐玄素正打算转shen去扒洪朗shen上的伪灵官甲胄，又想起shen什么，说dao：“应该不会有xia次了，到了渤海府之后，自有别人guan你。”

        柳湖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qing，似悲似怒：“爹爹不要我了，义父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齐玄素沉默了片刻，缓缓说dao：“我这个所谓的魏叔叔，假的。相貌是假的，shen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江湖萍shui相逢，相逢未必相识，相识未必能相逢，实不知你我日后是否还有再见之期。”

        柳湖仰tou望向齐玄素，双yan中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这不是男女之间的qinggan，她还太小，不懂得这个，倒有几分孺慕之qing，是孩zi对父兄的依恋。毕竟一次次的生死患难，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qinggan，而齐玄素和柳湖在xingqing上的bu分相似，也让柳湖很喜huan与齐玄素相chu1，只是柳湖一向的沉默寡言，让她从未表达过此类qinggan。

        齐玄素不曾为人父为人兄，无法得知该如何chu1理这种关系，不过却能在一定程度上gan同shen受，毕竟他是万象daogongchushen，是不知父母何人的人。

        齐玄素叹了kou气，从挎包中摸chu一张符箓递到柳湖面前。

        “这是什么？”柳湖看了一yan，闷声闷气地问dao。

        齐玄素dao：“这是zi母符，你拿着母符，zi符在我这里，你就可以联系到我。”

        柳湖yan神一亮，伸手接过了这张母符。

        齐玄素gan慨dao：“gan谢dao门，不至于一别之后杳无音信。”

        齐玄素暂时离开dao门之后，dao门那边的例银和补贴便已经停发，不过清平会这边却是照旧，虽然太平钱和无忧钱都被七娘扣xia，但是丹药和zi母符还是照常送到了齐玄素的手中，丹药都被齐玄素服用了，用来增益修为，谁让他资质不好，仅靠自行修炼，jin展缓慢，只能走些捷径。

        zi母符方面，大bu分都是齐玄素和七娘相互联系的，不过七娘也留给齐玄素一套完整的zi母符，用来和他人互留联系方式。

        柳湖小心收好这张符箓，双yan中的雾气变成了闪亮的光，说dao：“我帮你。”

        说罢，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