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用了一天的时间去掌控局势、了解qing况、熟悉案qing、查验尸ti。
验尸结束之后,张月鹿没有急于动作,又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仔细查看了“天乐桃源”的历年账册和临时整理的卷宗,然后才邀请第八天养去了天乐gong,在此地直接审问刘复同。
天乐gong的奢华,张月鹿并不在意,只是格外留意了那幅《天师登仙图》,毕竟说起来,画中人wu还是她的祖辈。
然后张月鹿让人在屏风前设了一张桌案,她坐在桌案后的主位上,第八天养坐在左边旁听的位置上,右边有一张稍小的桌案,供沐妗使用,负责记录。
没有惊堂木这种东西,张月鹿也不在意,直接用手一拍桌面:“带刘复同。”
两名dao士将刘复同押了chu来,刘复同被苏染dai上了特殊的囚ju,一shen修为被封,他又不是武夫chushen,面对两名dao士,竟是没有太多反抗之力。
只见一名dao士nie着他的左腕从背后往左肩上掰,另一个dao士nie着他的右腕从背后往右颈后掰,两只手腕在颈肩背bu越靠越紧,骨节“咔咔”作响。
刘复同不得不shenzi蜷曲,满脸涨血,两只yan珠就像要从yan眶中鼓chu来,不过两只凸chu的yan兀自抬望着坐在大案后的张月鹿和旁边的第八天养。
这个样zi自然吓不到张月鹿,不过让张月鹿稍gan不满,开koudao:“还未定罪,谁让你们把他nong成这个样zi的?松开!”
两名dao士立刻松开手,束手立在一旁。
刘复同得以chuan息,又望向张月鹿。
此时刘复同自然没有了土皇帝的那种居gao临xia,可也没有待罪之人常有的恐惧和乞怜,yan神灰暗又平静。
张月鹿是北辰堂和天罡堂chushen,都是与人厮杀争斗的堂kou,她本是个杀气极重的人,这时目光中却没有应有的严厉,只是平静如shui。
刘复同也是dao门老人了,二十岁离开万象daogong,成为九品dao士,从九品dao士到七品dao士,再从七品dao士到五品dao士,这便是二十多年的光阴,直到后来攀附上了靠山,这才跻shen四品祭酒dao士的行列,成为了“天乐桃源”的主事dao士。
dao门中的各种规矩和隐秘,他都是一清二楚,这时本以为会被张月鹿站在dao德gao地上雷霆斥辱一番,却没想到这位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女并未如此,虽然谈不上平易近人,但她的shen上并没有那些世家千金们的自以为是和理所当然,也没有自认为站在dao德正义gao地上的盛气凌人、gaogao在上、不shi烟火。
这反而让刘复同有些不自然了。
也让刘复同没来由想起一句话,猛将发于行伍,宰相起于州bu。
这次上面让张月鹿xia来chu1理这件事qing,用意已经十分明显。
也许过不了多久,可能是一两年,也可能是三四年,张月鹿就会jinru地方dao府jin行实职历练,从排名相对靠后的辅理、副府主zuo起,直到次席、首席,最后独当一面,再调回玉京,便是大qi已成。至于最后能否问鼎副掌教或者大掌教之位,那就要看时运如何了。
张月鹿示意旁边的dao士搬一把椅zi过来,让刘复同坐xia。
刘复同犹豫了片刻,还是坐xia了。
张月鹿终于是开koudao:“刘主事,在紫微堂的正式命令xia来之前,我还称呼你一声主事,xia面我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无论是苏染,还是齐玄素、第八天养,在刘复同失势之后,都改为直呼其名,唯独张月鹿是个例外,这让刘复同有些异样,既有gan动,也有警惕。
这个女zi不好对付。
“好。”刘复同应了一声。
张月鹿取过一本卷宗:“苏主事之所以关押你,直接原因是你与‘天乐桃源’的guan事月怜有不正当之关系,有月怜的证言,青鸾卫的第八副千hu也可以作证,你是否认罪?”
“认罪。”刘复同低声dao。
他已然想好了,在各种罪责中,只有这一条最是无关紧要,他只要咬死了这一条,其他一概不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很好。”张月鹿dian了diantou,不必她吩咐,旁边的沐妗已经开始提笔记录,除了文字记录之外,还有专门的留影符阵和留声符阵。
张月鹿继续问dao:“当时你和月怜就是在这座天乐gong中被人抓了现行,是否属实?”
刘复同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不过还是diantoudao:“属实。”
张月鹿将卷宗翻过一页:“谁允许你使用这chu1天乐gong的?”
刘复同迟疑了片刻,回答dao:“没有人许可,是我私自使用。”
“几次?”张月鹿的语气仍旧平和。
刘复同沉默了。
张月鹿稍稍加重了语气:“回话。”
刘复同dao:“只有一次。”
张月鹿并未反驳,只是说dao:“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