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复同被问住了。
这一切都被张月鹿看在里,她继续说:“既然刘主事不愿意说,那便由我来说。”
张月鹿:“怎么,刘主事没有话要说?”
张月鹿继续:“还有,据化生堂分堂的账目记录,刘主事从化生堂拿走了价值九千太平钱的药,有祛疤的,也有壮阳的,还有药,说来也是巧了,我们刚好从天乐的偏殿中发现了分剩余的药,不知刘主事如何解释?”
刘复同脸骤变,猛地抬起来:“我是从账上拿过钱,拿多少我认,能退多少我退。可张副堂主说我贪墨有二十五万之巨,实属冤枉!我三年一共也就拿了十万太平钱,都用来置房养女人了,张副堂主若是不信,打死我也是这个数。”
“我大概算了,四品祭酒士每月可以有二百圆太平钱的例银,加上各种补贴,就算你三百圆太平钱。再考虑到你平时在‘天乐桃源’中,一应俱全,没什么开销,一分钱不花,也就是一年三千六百太平钱,十年是三万六千太平钱,要三十年才能攒够这么多太平钱。这些宅邸,这些女,是哪里来的?”
“‘天乐桃源’每年的净利中,大约有七分之一左右被你投了一个名为‘雁青’的商会之中,这个商会是海贸的,与刘主事一样,运气不好,年年沉船,年年亏损。可刘主事却是不忘初心,年年都往里面投太平钱,仅在三年的时间中,就亏损了大约二十五万太平钱。”
刘复同躲不过去了,回答:“没有人我,我只是……想为门多赚些太平钱,也是立功心切。”
张月鹿:“好一个立功心切。若是在沙场之上,你因为立功心切,轻敌冒,导致全军覆没,事后也是一个立功心切能遮掩过去的?战场上打了败仗要撤职杀,现在你这里了问题,说你玩忽职守、渎职失察,你是否认罪?”
张月鹿沉声:“回话!”
一位归真阶段的手竟然会手抖,竟然会汗,就算被封了修为,也不该如此。
刘复同脸一白,意识:“冤枉!”
沐妗提笔记录不停。
张月鹿:“如此说来,你是滥用职权。”
了一次,就刚好被人抓到了现行,看来刘主事的运气不怎么好。只是有一个问题,月怜的供词与刘主事的回答不能对上,你们二人到底是谁说了谎?刘主事是否要与月怜当面对质?”
刘复同哪里敢回这个话,低着一声不吭。
刘复同深了一气,勉镇定:“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意上的事,风云莫测,神仙也看不准。”
张月鹿:“刘主事,说你贪污、挪用约二十五万太平钱,你是否认罪?”
刘复同又被问住了。
张月鹿:“刘主事,你还说自己冤枉吗?你觉得哪里冤枉,可以一条条陈列来,为自己辩冤,也可以与证人当堂对质,我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刘复同不敢对上张月鹿的目光,低:“不冤。”
“冤枉?”张月鹿淡淡,“这个‘十几次’难是我说的吗?化生堂的账目难是假的吗?月怜为何委于你?是你博学多才?还是你英雄气概?月怜的供词在此,你要不要看?”
刘复同的低得更了,腹上起伏,息重。
张月鹿:“既然看不准,为什么要投钱?是谁你的吗?”
张月鹿的语气还是那般平静:“剩的十五万太平钱呢?”
刘复同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重重锤了一,目光一虚了,坐在那里发怔。
刘复同只得:“大约是十几次,我记不太清了。”
“除了账册,我们还发现了地契房契,我已经行文无墟和万寿重阳,行彻查。据查,你在石门县、龙门府、西京府等地置办宅邸十余,总价值约合九万太平钱,其中还安置有貌女,个个自称你的外室人,有两个女,腰腹大,已怀六甲,还有两个女已经有了孩。这些女不仅穿金银,珠翠满,而且都是雇佣仆役服侍,平日里锦衣玉,一应日用开销,比我这个四品祭酒士可要好得多了。算上这些开支,便要十万太平钱往上。”
刘复同的额上渗细密汗珠。
刘复同抬起手,微微颤抖地去额上的冷汗。
张月鹿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中的案卷上,直到此时才将目光投向刘复同,因为两人都是坐着,所以不存在居临,只是对视而已。
张月鹿:“你不敢回话了?那好,我来说。”
张月鹿放卷宗,又取过一本账册:“这本账册是从你签押房的暗格中搜来的,我大概翻看了一,是‘天乐桃源’近三年来的收支明细。我想,刘主事应该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