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略微交代之后，最后：“若是早早完事，你们就歇着去，剩的等我明天过来接着。”

        众仆役齐齐应声领命。

        齐玄素虽然是见惯了生死之人，但听到菩萨蛮如此说，也不免到几分悲凉，难怪菩萨蛮要通过七娘将自己的义女送走，说得好听些，是以防万一，说得难听些，便是在提前安排后事了。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再把义女接回来就是了。如果他不能回来，也不至于让义女落街。

        “见过魏叔叔。”少女行了一礼。

        “难谈不上，是多年前的一个仇人又面了，我这次便是去找他报仇的。若是顺利，用不了多长时间。若不顺利，那就很难说了，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几年。至于更坏的况，便是一去不返，谁又说得准呢？”菩萨蛮语气平淡。

        齐玄素也只能。同时心中慨，再过几年，就不好整天以年轻人自居了。

        此时齐玄素还不知张月鹿被慈航真人确定为传人，已然是前途远大，不必再为婚事发愁。

        菩萨蛮：“去北边直隶，找绛唇。”

        齐玄素轻轻，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菩萨蛮：“若是从七娘那里算起，你们的确是一辈人，可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一声‘老哥’，她自然叫你一声‘叔叔’。”

        齐玄素讶然：“李青？”

        齐玄素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巴，胡、妻、孩，他是一样也没有，这才被七娘说是小光棍。如此算来，相较于那些十几岁就嫁人的女，张月鹿的年纪也不算小了，难怪澹台琼急着为她张罗婚事。

        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四十不惑之后就能自称“老夫”。三十而立之年，为人夫，为人父，成家立业，三十岁之前以无须为风尚，到了三十岁之后，就可以蓄须了。

        菩萨蛮脸上浮现淡淡笑意：“这位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叫他……”

        齐玄素不由：“老哥掌握一府之机要，这次走得如此匆忙，是遇到什么难了吗？”

        齐玄素了，然后正题：“我需要把柳湖送到哪里去？”

        菩萨蛮招手示意少女过来，向齐玄素介绍：“她姓柳，单名一个‘湖’字，因为年纪还小，没有表字，你是长辈，叫她柳湖就行。”

        齐玄素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剩余卷宗，改为去抬箱。

        一名少女迎了来，大概十四五岁而已，谈不上什么人胚，中人之姿而已，只是一双眸十分灵动。

        然后菩萨蛮领着齐玄素了总兵府的侧门，往自己的住行去，与总兵府只是相隔了一条街，是个两的院，除了菩萨蛮本人之外，就只有他的义女和两个老仆。

        菩萨蛮决定离开龙门府后，就已经将两个老仆遣散，每人一百太平钱，足够他们在外面安立命，如今宅里只剩他们父女两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江南府的前任府主在江南大案后，就是被调往了辽东。

        “义父。”少女先是喊了一声，目光又落在齐玄素上，有些好奇，又有些惧怕。

        “魏无鬼。”齐玄素主动开，“我年长几岁，你可以叫我魏大哥。”

        来到宅外，菩萨蛮伸手画了个齐玄素不认识的符箓，大门上光华一闪而逝，似乎是解除了某种阵法，然后才推门而。

        菩萨蛮有些意外，：“看来你认识她，那也省得我多费了。这趟人镖，共分为三段，第一段由你负责，从中州到直隶。第二段由李青负责，从直隶到幽州。第三段则由辽东那边的人负责。”

        十岁的差距，还真是叫哥哥也行，叫叔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