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士怎么会怀门的上乘吐纳术？”慈航真人的目光好似彻了齐玄素的外。

        齐玄素不认得慈航真人，慈航真人也不认得齐玄素，两人对视片刻，齐玄素主动行礼：“见过真人。”

        慈航真人并不否认自己的真人份，又问：“你又是什么人？”

        这个规矩不是不能更改，只是大掌教才能更改大掌教的规矩，不过玄圣的规矩例外，那是类似于朝廷“皇玄祖训”的存在，甚至是门法度存在的基础，真正的祖宗基所在，不得轻动，想要修改的难度之大，最起码要金阙议事全同意通过才行。

        齐玄素：“小人魏无鬼，江湖人士。”

        齐玄素心一沉，他在盂兰寺跻玉虚阶段之后，因为当时不在玉京，无法领取相应的法门和神通修炼之法，于是就请教顺便请教了张月鹿。虽然张月鹿不是散人，但散人和谪仙人同一脉，散人本就是简版本的谪仙人，张月鹿还真就把相应法门和神通都教给了齐玄素。

        齐玄素哪里知这些，额上立时有冷汗渗，不知该如何回答。

        慈航真人打量着齐玄素，倒不是认了齐玄素的份，事实上她只是听张月鹿提起过齐玄素，并没有见过齐玄素，也没见过画像、留影。对于一位有望成为大掌教的参知真人来说，一个小小的七品士实在不值得她多看一，她能知“齐玄素”这个名字，已经是因为徒弟张月鹿的缘故了。

        可以说，直到今日，五代大掌教仍旧影响着门的走向，在历代大掌教中，若论影响力，仅次于为初代大掌教的玄圣。不过其功过，要到许多年后才能盖棺定论。当然，也不是说其他大掌教碌碌无为，也可以使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慈航真人维持这个年纪，正是遵循五代大掌教留的规矩，三十岁已经是底限，再低就要被风宪堂盯上，堂堂参知真人要是因为这种原因被风宪堂通报名，虽然不伤基，不伤里，却伤面，算是丢脸到家了。

        

        齐玄素回答：“我听黑衣人说，最近有门人在此地缉拿隐秘结社的妖人，所以料想前辈是门的神仙真人。”

        慈航真人问：“你如何知我是门之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月鹿毕竟不是散人，她所教的法门其实是她通过自所学简化倒推来的，毕竟玉鼎境界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深境界。不过与正统的散人法门还是略有区别，夹杂了许多张月鹿自己的“私货”，也就是慈航真人所说的慈航一脉的痕迹。

霸暴躁的五代大掌教不知好上多少。可论起掌权手段，那就是天上地了，六代大掌教优柔寡断，又缺少基，这也导致六代大掌教暗弱，无法压服三位副掌教大真人。

        六代大掌教登位时，三位副掌教大真人还不像今日这般势大，经过了六代大掌教的时代之后，三位大掌教真人才算是彻底坐大，可以说正是五代大掌教为今日的门乱象埋了伏笔。

        慈航真人却不是那么好糊的，：“据我所知，万象最多只是教到昆仑阶段，你却是玉虚阶段的修为，以后的法门又是谁教给你的？我观你所学之法门，似乎有慈航一脉的痕迹。”

        慈航真人总共有两次听说过齐玄素的名字，第一次是张月鹿在闲谈时提起，慈航真人并不怎么在意，听过就算。真正让她记住齐玄素，是从张月鹿的信中得知齐玄素为了救她而死的事，这才让慈航真人的心境略有涟漪，不由一声长叹。只是人的年纪大了，见惯了生死，也只是一声长叹而已。

        齐玄素迟疑了一：“不敢欺瞒真人，小人曾是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