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知自己资质骨不好,不比张月鹿,越往后走也就越是艰难。如今的他,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还能勉跟上张月鹿的步伐,可再有二十年,只怕就是难望项背了。
张月鹿倒是没有反驳,从善如:“我只是好奇,不为例。”
当真是烧香引鬼,自讨苦吃。
齐玄素定了定心神,:“在齐玄素,冒昧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齐玄素不由叹了气。
齐玄素心中暗暗叫苦。
“小兄弟何故叹息?”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中年人:“我姓季,如今在蜀州府挂职,也是门中人。”
齐玄素又捡起那个酒壶,仔细看了看,确认不是什么宝之后,扔到一旁:“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凑闹,这次人家只是用酒壶砸了我一,若是遇到脾气不好的,场难料。”
齐玄素勉笑了笑:“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至于像上次那样在盂兰寺捡漏,却是全看运气,可遇而不可求了。
这也就罢了,张月鹿似乎没有半察觉,仍旧在浅睡。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天人,传说中天人有飞天遁地之能,果然是半不虚。
此时他正坐在一截枯树上,拿着一个酒葫芦,慢慢喝酒。
两人坐在火堆旁,隔火相望。
张月鹿不再多言,拢了拢上的斗篷,双手抱膝,将额靠在膝盖上,就这么直接睡去。
两人渐行渐远,关系就不会像今日这般亲近。那时候的齐玄素多半只是张月鹿记忆中的故人,偶尔想起,慨一声,然后放到一旁。
到那时候,便无人可以小瞧他,他不仅能青云直上,说不定还能将两人的关系假为真。
仅凭慢慢修炼,只怕是要几十年之后了,那还是运气好的况。大多数人都会被卡在某个门槛上,再也不得寸。
张月鹿并不否认:“许多和我差不多的人,如今也都是四品祭酒士,不过能到副堂主这一级的,暂时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才说自己命好。”
“我并无恶意。”中年人喝了一酒,缓缓说。
齐玄素百无聊赖地拨着篝火,脑海中总是浮现那位天人踏空而去的景象。
可见这位中年人的修为极。
亦或者说,两人和张月鹿之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障隔膜。
不过事已至此,齐玄素也只能迫自己冷静来,屏气凝神,准备应对不测。
只是不知自己何时才有如此境界。
两人顺捡了些枯枝柴火,原路返回选定过夜的地方,生起火来。
齐玄素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他知“玄玉”的好,太平和清平会同样知“玄玉”的好,太平为了“玄玉”直接杀人灭门,显然是势在必得,清平会也不必多说了,他能有今日,都是清平会的手笔。想要从这两家手中虎夺,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能算是历练,都已经是副堂主了。”
前这位,像个逍遥闲人,多半就是后一种了。
“不要紧张。”中年人微笑,“只是深夜无聊,我那两个师侄又太过聒噪,想与小兄弟聊会天。”
张月鹿:“这次轮到你守前半夜,后半夜换我。”
齐玄素心中稍定,同时也有了计较,此人既然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天人,又自称在蜀州府挂职,应该不会是蜀州府的府主,多半是众多副府主之一。地方府与九堂一般,府主、堂主只有一人,副堂主和副府主却无定数,少则两人,多则十几人。有的副府主权重,可以坐镇一州之地,如西域府、辽东府、江南府的首席副府主,有的副府主就只是挂名而已,并无实权。
这也是人之常。
齐玄素吓了一,循声望去,却见自己旁不远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正是先前见过的那位中年人。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齐玄素也明白张月鹿的脾,没有推让客套,直接:“睡你的。”
万幸,齐玄素发现了一条蹊径,那便是“玄玉”,以神力激发“玄玉”之后,竟然可以提升修为,获得各种神异。如果他能再得到一块“玄玉”,是否可以跻归真?若是“玄玉”足够,那么他是不是还能更一步,迈向传说中的天人大关?
众所周知,守夜从来是前半夜更舒服一些,可以一觉到天明,而睡到一半再起来的后半夜,却是折磨人。张月鹿并不过分要,却也不气,既不会把所有苦活累活全都推给别人,也不全都大包大揽到自己上,该是谁的,就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