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和张月鹿是十一月初二抵达了锦官府，在城中盘桓一天之后，于十一月初三离开了锦官府，前往白帝城。

        然后他们会从白帝城乘船沿着大江顺liu而xia，前往湖州，也就是古荆州，再由湖州去往吴州。这是他们的原定路线，经过雍州、蜀州、湖州、吴州总共四州之地，最后抵达吴州上清府上清县，也就是张家世世代代生活之地，云锦山大真人府所在。

        两人一daochu了锦官府的城门，shen上披着被修补好的斗篷，沿着宽阔官路不紧不慢地走着。

        “青霄，你见过皇帝陛xia吗？”齐玄素没话找话地问dao。这一路走来，两人不可能只是一味闷tou赶路，半句话也不说，大多数时候还是各种闲聊，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增jin互相的了解。

        张月鹿摇toudao：“没见过。”

        齐玄素dao：“不知dao这位皇帝陛xia是什么样zi？”

        张月鹿想了想，回答dao：“今年是久视四十一年，这位陛xia已经zuo了四十一年的皇帝，我记得他是及冠之年登基，如此算来，ma上就是花甲之年，已经是老人了。不过皇帝陛xia应该驻颜有术，不会是老人相貌，又要保持威严，也不会是年轻人的相貌，那就是人到中年的样zi。”

        齐玄素gan叹dao：“四十一年的帝王，威权该是何等之重。”

        张月鹿又dao：“前朝大魏尊崇儒门，本朝则尊奉dao门，从gao祖皇帝到当今陛xia，皆是dao门弟zi。在gao祖皇帝还未起事之前，他与李家老祖宗、我们张家的老祖宗并列为三位副掌教大真人，大掌教之位空悬。”

        “是不是玄圣牌中的大剑仙李dao虚和老天师张静修？”齐玄素问dao。

        张月鹿dian了diantou：“正是，当时玄圣还在三人之xia，只在dao门中排名第四。待到后来，大剑仙和老天师飞升离世，gao祖皇帝决定起事反魏，也不再担任副掌教大真人，玄圣才成为dao门之主。”

        “夺取天xia之后，大玄朝廷尊dao门为国教，尊奉太上dao祖，自gao祖皇帝始，接受dao门代太上dao祖加封尊号。换而言之，皇帝拥有两重shen份，第一重shen份自然是天zi皇帝，第二重shen份是dao门的大真人，位在副掌教大真人之上，属于超品，与大掌教并列。不过皇帝无法cha手dao门事务，所以dao门nei唯一的超品dao士还是大掌教。”

        “我们dao门中人见了皇帝陛xia，平常也是尊称‘陛xia’，可如果是正式场合，要称呼其dao门尊号，当今皇帝陛xia的尊号是‘总掌阴阳功过紫极大真人’，简称‘紫极大真人’。先帝的尊号是‘总掌圆应开化元都大真人’，简称‘元都大真人’。gao祖皇帝的尊号是‘总掌玉虚五雷长生大真人’，简称‘长生大真人’。一般而言，记住这三个就足够了。不过以我们两人的品级，多半是见不到居于深gong之中的人间帝王。”

        齐玄素diantou表示记xia，忍不住dao：“我竟不知dao皇帝陛xia还有这样的dao门shen份，这也算是半个dao门中人？”

        “这个尊号是dao门代太上dao祖加封，历代皇帝自认是天zi和dao祖弟zi，这两个shen份并不冲突。”张月鹿解释dao，“其实金帐汗国也是如此，金帐汗国尊萨满教为国教，萨满教信奉长生天，其首领巫王的意思是‘受长生天眷顾之人’，金帐大汗的意思是‘仰赖长生天之力而为王之人’，两者相互依存，前者不能长久占据王位，后者被长生天眷顾，可以长生不死，却不能染指王位。”

        齐玄素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些半公开的秘密，没办法，以前的他一则是位置太低，二则是久在江湖，远离dao门和庙堂，没有接chu2这些秘闻的机会。

        张月鹿问dao：“你怎么忽然关心起皇帝陛xia了？”

        齐玄素当然不会说自己其实是没话找话，只是说dao：“过去常听人说，天底xia权势最大的两人，一个是我们dao门的大掌教，一个是朝廷的皇帝陛xia，如今大掌教之位空悬，那么皇帝陛xia岂不是天底xia最有权势之人？”

        “差不多吧。”张月鹿dao，“不过与我们无关，让皇帝的归皇帝，让dao祖的归dao祖。”

        齐玄素听说过这句话，是三代大掌教引用西大陆的名言，其背景是儒门三位大祭酒之一的理学大祭酒向三代大掌教提chu问题，即如何chu1理dao门与朝廷的关系。三代大掌教以此作答，大概意思就是井shui不犯河shui。

        ……

        渤海府地chu1三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