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只得从挎包中取那把名为“青蛇”的飞剑，放在桌上：“我本来还想着留自用的。”

        七娘瞪了他一：“李家的飞剑都有特殊印记，你还想留着自用，就不怕被李家找上门来？”

        这当然不是什么短棍，而是一百个太平钱叠放一起，用红布包好，类似于古时候把铜钱串在一起算一吊，因为银圆没有中间的方孔，不能用绳穿，所以只能用布帛包裹。

        七娘又取一张借条，确定是齐玄素的笔迹之后，双手一搓，将其化作飞灰，算是债务两清。

        当然，多与少，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不能一概而论。

        严格来说，官票并非朝廷发行的货币，而是一种存钱取钱的凭证，只是因为许多商人在大宗交易时喜用轻便的官票来代替数目巨大且不好携带的现银，使得官票逐渐兼了分货币职能。

        齐玄素无奈叹息一声。

        说着，她拿起这把飞剑，开始仔细端详。

        袖里盛放品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广袖中通常有袋，袋开的方向与袖相反，而且袋呈收的梯形状。如此一来，把银、书信等事放袋中，即使双手垂或作揖行礼，里面盛放的东西也不会掉来。正因为袖经常装钱财，所以才会用“两袖清风”来形容清廉。

        七娘：“准备动吧，争取在八月十五之前赶到祖庭。”

        七娘动作麻利地收起算盘和飞剑，又从须弥宝中取五用红布包裹着的“短棍”，整齐码放一。

        齐玄素问：“我要去祖庭吗？”

        七娘收起四百太平钱的现银，又取一沓官票，快速数几张摆在桌上，三张一百圆太平钱面额，一张五十圆太平钱面额，四张十圆太平钱面额，十张一圆太平钱面额。一千的面额属于特大，不在这个范畴之。

        五百太平钱，放在前朝是个不小的数目，不过本朝海贸兴盛，海外的黄金白银大量，银价略有贬值，铜价有所上涨，原本不常见的金也变得寻常起来，甚至朝廷专门发行了金圆无忧钱，所以五百太平钱也不是那么多。

        七娘打断：“亲弟也得明算账，我这条规矩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你应该知。”

        七娘了，从须弥宝中取一个金的小算盘，随手拨动几，说：“换成别人，我都要一成的成，看在咱们俩的分上，我这次只要半成，加上一百太平钱的佣金，加上你去年借我没还的一百三十圆太平钱，我们当初说好的是年息一分，算上十一个月的利息，还有这次五十个如意钱的开房钱，凑个整数，我一共拿走三百太平钱，留给你五百太平钱。”

        对于齐玄素来说，五百太平钱不算太多，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却是个大数目。

        齐玄素主动说：“七娘你更熟悉黑市，不如就请你替我把这柄飞剑手？我给你半成的成。”

        都是崭新的官票，甚至还能隐隐闻到油墨的香味，让人着迷。

        片刻后，七娘放手中的飞剑，说：“飞剑品相还不错，没有伤到底，可以在黑市上卖到一千五百太平钱左右，不过因为上面有李家的独门印记，需要一位铸剑师父将印记抹去，所以价格就要打个对折，只能卖到八百太平钱左右。”

        一是一百太平钱，五就是五百太平钱。

        这还真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规矩。七娘万般好，就是贪财、抠门、吝啬、小气，在清平会也是了名的，换成别人，七娘敢要三百太平钱，对于齐玄素，已经是“法外施恩”了。

        齐玄素越听，脸越垮，最后有气无力：“就这样吧。”

素只得服：“我的好……”

        一圆太平钱总重七钱二分，有库平纯银六钱四分八厘，银八九，铜一一。论成，比过去市面上通的散碎银要好太多，差不多抵得上一两银。

        齐玄素只拿了其中一，然后说：“另外四百太平钱换成官票，三张大票，一张中票，四张小票，十张散票。”

        如今一个三之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十圆太平钱，十年就是一百圆太平钱，五百太平钱足够一个普通三之家半辈的花销。

        齐玄素伸手将这些官票拢在一起，有些素羡慕地看了七娘手腕上玉镯模样的须弥宝，先将一百太平钱现银放在挎包中，再将几张大额官票贴放好，最后将几张小额官票放在袖袋里，以便随时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