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落地站稳以后,诸葛永明的第二拳又至。
只听砰一声,齐玄素被这一拳炸飞,轰然倒破庙旁边的密林之中,将数棵老树拦腰撞断。
在义庄之中,齐玄素曾经躲过弩箭,在县衙,也曾挡住李三辛的飞剑,可见其速度之快,只是现在面对诸葛永明的一拳,却是没能完全闪过,被这一拳击中左肩,整个人向旁边摔去。不过齐玄素刻意调整了自己的方向,在半空中扭动形,没有顺势退回破庙,而是落到了破庙外的空地之上,飘然落地之后,没有半分声响。
躺在地上齐玄素单掌一拍地面,形自行立起,吐一目惊心的鲜血。
诸葛永明一拳直直打在齐玄素的额眉心,拳风所致,使得齐玄素的发丝猛地向后飘拂,不过在拳距离额还有不过寸许距离的时候,齐玄素形向后倒掠而去,堪堪躲过这一拳的余韵。
齐玄素脸凝重。
劲如崩弓,发若炸雷。
诸葛永明眯起,言简意赅:“我从不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诸葛永明缓缓向前,淡笑:“我本以为这一拳会直接把你打成两截,没想到你的魄之固,却是乎我的意料之外。”
诸葛永明每踩一步,地面便是一颤,留一个深深脚印。他望着这个年轻人,深一气,周关节、骨膜如擂重鼓,如黄豆爆裂之声不绝于耳,然后从他的腹、肩膀、手肘、手腕、到拳,依次响起一连串如爆裂声响,拳势破空,响起一声雷音,使得齐玄素终于是避无可避。
齐玄素伸手住腰间的剑柄,:“那倒是我唐突了。”
诸葛永明望着齐玄素,缓缓说:“天间有两种人可以,一种是老天爷赏识,骨资质绝佳。还有一种是祖师爷赏识,骨资质算不得上上之选,可是有韧之志,有持恒之心,用功不已,虽然未必能年少成名,但往往能够大晚成。看你的年纪,尚不足而立之年,却能成为先天之人,想来就算不是老天爷赏识,也是被老天爷赏了饭吃。可我就不同了,资质不算太好,骨也就一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只是后天之人的抱丹阶段而已,这些年来不过胜在勤奋二字,冬三九,夏三伏,日日不缀,这才爬了玉虚阶,在那些被老天爷赏识的天纵奇才面前,当然不够看,可用来打杀你这个昆仑阶,却是绰绰有余。”
武夫的一修为杀力有八成都在这一双手臂之上,只见此时诸葛永明的双臂之上有青筋凸起,好似一条条细小蛟龙藏于肤之,同时血循环如大江大,隐约之间可以听到血淌之声,一武夫跋扈气焰展无疑,然后诸葛永明看似毫无章法地向前踏一步,使得脚地面陷,继而凭借脚的磅礴蓄力,诸葛永明整个人仿佛一离弦之箭暴,瞬间贴近齐玄素,哪怕齐玄素是久经战阵之人,此刻仍是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只能竭尽全力地一退再退,力图避其锋芒。
不怎么说,那都是同阶段之人,不是昆仑阶的散人可以媲,区区一个昆仑阶的散人,万没有与他一较的实力。
诸葛永明得势不饶人,形紧随而至。
齐玄素拭去嘴角的血迹,说:“我不仅能站起来,还能把你打得令堂都认不来。”
诸葛永明平静:“家母早已不在人世,记得她老人家走的时候,我才三岁,转间几十年过去了,认不来也在理之中。”
此人是一名玉虚阶的武夫,有血肉衍生的境界。
武夫与方士、炼气士不同,最是擅长贴近战。同境之中,若是被武夫近,多半有命之忧。
齐玄素避其锋芒,向旁边躲闪。
险过江,所以避开了大江之上的江别云,他也没有冒险留在凤台县中玩一灯黑,所以他也躲过了正一的方士,可他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在茅仙山中守株待兔的诸葛永明。
诸葛永明望着重新起的齐玄素,笑了一声:“呦呵,还能站起来。”
一刻,诸葛永明悍然拳,拳走直线,直直砸向齐玄素。
以诸葛永明的膂力,一拳之开山裂石只是等闲,别说一个昆仑阶的散人,就是昆仑阶的武夫,也很难吃住他的倾力一拳。哪怕是同是玉虚阶段的方士、炼气士之,只要让他近到十步以,足以重创,三步以,可以致命。当然,如果被方士、炼气士拉开距离,使他不能近到十步以,死的就是他了,所以真要交起手来,胜负也不好说。
一人前冲,一人倒,泥泞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