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liu逝,已是zi时时分。
一直盘坐而呈五心朝天之势的齐玄素轻轻吐chu一kou浊气,收起手中的飞剑。
“御剑术”是炼气士的特有手段,方士之liu便不能使用。同理,炼气士也没有方士的“地气回溯”、“ru梦”等神通。
同是dao门的dao士,其追寻长生的dao路也有所不同,除了炼气士和方士之外,还有武夫、巫祝等等,不过齐玄素不在此列,他是一名散人。
所谓散人,说得好听一些,是博览众家之长,说得难听一些,便是“四不像”,什么都会一些,什么都不jing1通,最后的成就也不会太gao,三十六位真人中,只有两位散人。
不过散人的基数很大,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无望成为天人,在有限的境界nei,多学一些也是好的,所以散人是除炼气士之外唯一可以驾驭飞剑之人。
齐玄素便是抱着如此心态成为了一名散人,他的师父也是一名散人——一个常常酗酒的四品dao士,在三年前,死了。
齐玄素看了yan外面的深沉夜se,心qing也略显沉重。
毕竟他这次招惹了太平dao的李家人wu,毫无疑问,李三辛背后是有靠山的,最大的靠山便是他的姓氏。
东海李家,不guan是被世间赞誉称颂还是被世人诋毁仇视,始终gaogao在上,对于脚xia的人间一直保持着超然wu外的姿态,对于外人而言,李家颇为神秘诡谲,ru世之人不算太多,可偶有几名ru世之人,无一不是世间最ding尖的人wu,如今的太平dao之主便是chushen李家。
就在这时,破庙外骤然响起未曾掩饰的细微脚步声。
齐玄素起shen向门外望去。
只见一个shen着dao袍的gao大男zi沐雨踏夜se而至。
齐玄素起shen来到破庙前,望着来人,意图也很明显,便是不让此人jin到破庙中去。
来人在破庙前的台阶xia停xia脚步,与齐玄素对视一yan,dao:“连夜赶路的游方dao人,想要去庙里歇息一xia,烤一烤shen上的衣服,可否?”
“不可。”齐玄素断然拒绝dao,“你在夜间行于深山之中,如何也不像普通的游方dao人。”
汉zi问dao:“这倒是奇了,难dao过游方dao人就不能走山路、夜路了?”
齐玄素的嗓音加重稍许:“如果你是游方dao人,遭逢先前的大雨,你就该觅地避雨,而不是冒雨赶路,更不会走夜间的山路。就算你有急事,现在也应该立刻前往凤台县,凤台县距离此地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就算此时已经宵禁,可城外也有可供落脚之地,待到天亮便可立即ru城,而不是来这间破庙中歇上一歇。”
汉zi笑了一声。
齐玄素望着来人,沉声问dao:“如果你是过路之人,请赶快离开此地,如果你是图谋不轨的贼人,那就请直言吧。”
汉zi听闻这番说辞,笑dao:“到底谁是贼人,恐怕还言之尚早吧?”
齐玄素脸se凝重。
汉zi从怀中取chu用于证明shen份的箓牒,沉声dao:“贫dao乃全真dao六品dao士诸葛永明。”齐玄素立时明白,此人是全真dao三大派系中的龙门派弟zi,因为自玄圣中兴dao门以后,龙门派的辈分正是:“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至理宗诚信,崇gao嗣法兴”,此人便是第八代永字辈的弟zi。
齐玄素神qing不变,dao:“原来是全真dao的dao兄,只是dao兄说在xia是贼人,可有证据?总不能平白冤枉无辜之人。”
“好一个无辜之人。”汉zi渐渐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你在这破庙中zuo什么?”
齐玄素淡然dao:“路过此地,遭逢大雨,暂且在此避雨。”
“仅仅是避雨吗?那又何必心虚?”诸葛永明沉声dao,“为何不让我ru庙?”
齐玄素dao:“因为dao兄面相凶恶,行踪诡秘,不似好人。”
诸葛永明冷笑dao:“这就是你的理由?”
齐玄素dao:“chu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dao兄再纠缠xia去,我还要说dao兄是冒充dao门弟zi之人。”
诸葛永明眯起yan,一字一顿dao:“你说了不算数。”
齐玄素针锋相对:“你说了也不算数。”
汉zi冷笑dao:“可我的拳tou说了算数,谁不服气就打谁,而且打得赢,这样说了才算数。”
齐玄素dao:“说到底还是要动手了。”
诸葛永明淡然dao:“事关重大,你若肯束手就擒,我可以不chu手。可如果你想顽抗到底,那就别怪我手xia不容qing,打烂你的ti魄丹田,彻底废去你这一shen来之不易的修为。”
齐玄素没有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