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赤龙真人神变得随和起来,先向老庙祝问:“红师公作法之时,可曾以活人作祭?”
“活人作祭?
便是在通过此神,奏表自己的心愿,盼望有神灵能接引他们的心愿,实现他们的心愿。
五云芨符箓,皆是‘奏表,接引’的表征。
苏午未再与老庙祝交谈。
白溪村刚修好的村大路边,经常有青年人被那边山上落来的石砸死,就请了天威坛的红师公过来,他们来过之后,就请了神,让白溪村的人在那里就地开山取石,修了一座牌楼,贴上神符。
这个五通神,就是一个‘壳’,一‘门’。”赤龙真人吃着饭,忽然抬起,同苏午说了几句话。
老庙祝转过来,指了指神像蛇张开的血盆大,血盆大中撑开了金的门,门里隐约浮现门云芨符箓。
“看来是有以活人作祭的仪轨了。”赤龙真人了。
气氛一时沉默来。
老庙祝颤颤巍巍地起,端着还剩了半碗饭菜的大海碗,从腰间拿一把钥匙,开了庙殿侧旁一个小里间的门,他向门外众人说:“我平时就住在这个小里间,夜了,吃了饭就早歇息吧。
嘿——一直到现在,再没有人从那经过被山上落石砸死砸伤了!”老庙祝了嘴上的油渍,同苏午侃侃而谈。
赤龙真人将宝剑收匣中,接过显兴递过来的一碗铺着肉、野菜的米饭,他翻了翻米饭
应验了你们就来还愿,没应验也不必放在心上!”
周围几个村,从几百里外的天威坛上请来的神灵啊。
五通神嘴里五门,就对应着福、禄、寿、运、嗣啊。”
他指着那被描画得金红的云芨符箓,:“你看,这些字,是不是就是福禄寿运,还有‘嗣’?我不识字。”
平安回家了,他们家里人也会在庙里还愿。
天威坛,你不识得啊?
前些日,
里面的红师公,厉害得很呐!
赤龙真人拭着明晃晃的宝剑,剑光映在了五通神像上。
“墙上神像中,五云芨符箓不备任何特殊效力。
老庙祝只当他是默认了,笑呵呵:“年轻人要是为考取功名,为婚姻大事,也可以拜一拜五通神哩,香就在神像台,随你们自己啊!
童白梅从显兴手里接过饭勺,也盛了一大碗米饭,铺上肉与野菜,小心翼翼递给了苏午:“小长,吃饭了。”
“老伯费心了。”苏午了,见老庙祝转要里间去,他忽又问了句,“五通神庙平日里香火好吗?”
还有求的、求福运的。
长朝她微微笑了笑,
“是。”显兴连忙答应,挖了些金黄的锅巴到赤龙真人碗里。
都是些打渔的疍家人,海打渔前,都来庙里拜一拜。
虽然童氏两妹长得差不多,但与他交过手的是二妹童青竹,并非这位差被了煞神活祭品的长,他自不会迁怒对方。
他抬看向老庙祝。
苏午定睛看了看那一金红的云芨符箓,未有说话。
信众拜祭此神,
我们不知甚么是门神灵,只知它是天威坛上供奉的正神!
老庙祝被他看似平澹的几句话里蕴的煞气镇住了,一时间没有言语。
童青竹不敢有任何意见,从长手里接过了自己的饭碗。
“好啊。
“谢谢。”苏午了。
大袖的手掌攥着宝剑柄,攥得咯咯作响。
说了几句话,老庙祝句偻着背,端着碗回了里间,闭上了房门。
童青竹在旁见状,连忙捡起一双快,双手捧着递给苏午。
让她有些惶恐又失落的心好转了稍许。
都是该死的人!”老庙祝摆了摆手,“那些有了丈夫却还和别的男人勾搭成奸的、不孝顺父母的,换以往也是被浸猪笼、被剜心杀死的货,现在叫他们神灵的祭品,还便宜他们了!”
大胡老在此时对苏午说:“天威坛早已不是尊旌阳天师为坛上法主、立三位夫人为坛神的门法教了,与淫祠邪祀同合污,同巫门土教外勾连,呵——”
他们能与神联络,一符咒就能把神请来问话,我们这边要是发生了甚么太古怪的事,就会请红师公帮忙化解。
苏午无视了她,自己拿起一双快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
他平日里应该很少遇到能与他交沟通的人,一碰到有人与他问话,立刻打开了话匣,把前前后后不论相不相关的事都竹筒倒豆般倒了来。
你们晚上要有什么事,记得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