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看不见杯里的线,但她知那样满的一杯,只需要轻轻一晃就能洒来。这是主人的惩罚,不是发声响醒了主人,还是打湿了床单,那她怕是不知要面临什么后果了,主人会不会就此扔了她,她心里没底。好在并没有洒来,顾净成功从跪坐的姿势变成了跪立的姿势。
慢,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极慢。顾净一一勾起脚背,让血脉再次通。顾净觉得自己好像小时候家里的那台没有信号的电视机,双脚上好似有上百只蚂蚁爬过,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在脚边炸开,但所有的痛苦都必须要在沉默中承受。顾净死死咬着牙,试图通过憋气来控制住想要喊叫声的望,甚至憋气也要控制,因为杯不能晃动,她的手不能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双脚终于恢复了正常知觉,她的脑也终于又可以继续思考,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等等,主人说的是‘留在我房间’,没有说过睡在地上……是她自己理解错了主人的意思……可如果主人不喜她睡在边,为什么又要同意自己的请求呢?而且主人笑了啊?为什么……
膝盖觉到微妙的刺痛,仿佛无数针尖在肤轻轻扎动。后来刺痛又变成了钝痛,像是一把榔在不停地敲击着,跟随着每一心脏的动。顾净不得不再次用力绷紧上的每一条肌肉,调整着呼,缓慢地回到跪坐的姿势。
就这样来来回回,从跪坐到跪立不断交换着……
顾泠翻第二次的时候,顾净怀疑已经是后半夜了,因为她已经开始因为忍的困意而犯恶心了。
这次熬夜和之前在白兰轩站着的那次不同。上次虽然脖被吊着,但双脚能随便活动,室也有明亮的灯光,至少她还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调教室里那些各式各样的工上,想象着它们的用途和用在上的受来打发时间。而现在,黑暗本就容易生睡意,更别提她今天认真工作了一整天,已经十分疲劳,再加上这种折磨的姿势,让一切都变得更难熬。
不,顾净想她其实是谢跪姿的痛苦的,如果不是这样的痛苦她应该早就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这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她连瞌睡都不敢打一,放松一丝一毫就意味着杯可能会打倒在地,或是发声响。
她,不敢。
一整夜,顾泠翻了三次,但并没有醒来喝,直到清晨……
早上六,顾泠被自己的生钟自然唤醒。起看到跪坐在床边的顾净,双手举地托盘,杯刚好停在她手可及的位置,杯里的看不比昨晚少,就是那双托着的手,正微微颤抖。
顾净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脸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样。
顾泠拿起杯喝了一,看着前的顾净,慢条斯理地开:“想了一晚上,想明白了吗?”
顾净放托盘,艰难地跪立起来,双手背在后,微低着恭敬地说:“回主人,想明白了。昨晚主人没让睡在您房间,但却因为自己想要睡在您房间而主动询问主人。主人让跪一晚上是想让明白,主人没给的东西,不该动想要的心思。知错了,谢主人惩罚,以后一定会记得主人的教诲,不会再犯。”顾净说话的声音不大还有些哑,但字字恳切。
“嗯,今晚还想和我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