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停顿来，他缓了缓严肃的神，温柔：“玄德有什么不懂的，还是没听清，需要我再说一遍？”

        荀彧定决心，开：“本来我不是你的谋士，不该为你谋划策。但你既然说司空迟早要废汉自立，又跑来骂我和李儒没有分别，我看在你是刘氏弟，又心怀国家的份上，会为你规划一条最好的路。你只要我说的去，不必再为难。”

        “刘备，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荀彧面沉静，他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袁公与曹公在争夺河北和中原，这是天最重要、最富饶的地盘，不谁赢都有可能取得天，但这不代表别人没有机会。除此之外，天仍有数个州郡，分别是凉州、扬州、益州、荆州和徐州。徐州曾短暂属于你，但与中原接壤，地势不利；扬州局势复杂，或有军之利，但你肯定不擅长利用此地利。凉州有氏父，他们未必接纳你；你所能投靠的，只有荆州刘表、益州刘璋二人，他们与皇帝同姓，对你的帮助也会多一些……”

        “不是，”刘备摇，“我不太明白你说这么多州郡什么？要我去投奔刘荆州你就直说呗，嘛弯弯绕绕的。”

        “那你为我想想办法！”刘备站起来，近荀彧，他神焦急，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万一老东西打败袁绍后不想保护皇帝了，随便找个借杀他全家，我总不能自己躲起来什么都不吧！”

        刘备大惊失：“你——你要我夺刘荆州和刘益州的地盘？”

不得罪他们就还能存活。你想救皇帝就必须要有不会被敌人轻易夺走的地盘和势力，徐州易攻难守，绝对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荀彧微笑：“……好，我直接一些。我给你三个方案，第一灭掉刘表和刘璋，夺他们的地盘；第二，联合此二人，让他们把兵交给你征伐天；第三，在他们边蛰伏待发，招揽人才，取得信任，让他们自愿把地盘送给你……”

        “等等，你说慢一些！”

        “荀令君，你……”

        刘备迟疑：“你是老曹的谋士，你的话……我能信么？”

        荀彧微微皱眉，他瞥了一刘备，心中不禁叹息。他明白刘备的困境，这家伙虽然有些冲动和幼稚，但对国家倒是一片忠诚，的确和曹袁等人不同……对于这两位占据河北与中原的霸主，荀彧时刻担心他们会行王莽之事，不断与之周旋；但对于刘备，反倒是要担心他对皇帝太过忠心……

        “所以，”荀彧睁开睛，他：“我要给你个机会，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持义到最后。你既然把我骂得这么难听，说你自己是好人，我们都是乱臣贼，那我倒想看看你这个‘好人’能把你的善良持到哪一天，在乱世中有什么成就……”

        “……你要是想救皇帝，让他有地方可以去，不必时时刻刻被外姓诸侯谋夺权势，只有这一个办法。”荀彧神严肃而凝重，“你依赖袁绍不过是和我一样，只能

        刘备低思索，荀文若的意思是……这个传闻中的天第一奇谋，竟然真的要把他的谋略用在刘备上？还不是为了害他？他又惊又喜，认真拱手：“请令君为我谋划一二，备自洗耳恭听。”

        “唉。”荀彧仰天长叹，他闭目，“曹公曾经许诺救国救民，今日如何我不便评价，明日如何更不好说，他的变化不代表我的立场。今日你刘玄德号称不与屠城之贼同合污，假使你明日跑去残害百姓，你手又能怎么办？你的人品只能用你的一生去检验，我没有机会再赌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