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甜甜地谢,“我叫婉婉,你叫什么名字啊?”
“对啊,张琳,你那时候老写不对名字,都是我给你写的,忘啦?”
起风了。
“你叫‘晚晚’啊,是哪个‘晚’?”我问她。
从袋里拿生日时剩的蜡烛,燃,靠近纸页时我又缩回手,犹豫了片刻,迅速撕其中的一页,把它放到快熄灭的火苗上。
小女孩双拧成麻花状,在门边磨蹭了许久,才一挪到我旁边来。
我又撕了一张。
“是她最近看动画片里的,小女孩都是手上了个变能打怪兽的,她觉得你这个手上的就是。”珊珊挤了挤睛,让我合一。
直到手指被火焰近的余灼痛我才松开。
女孩妈妈在不久后的某天周末端着一大碗骨汤来访。
趁早忘净才好。
如果你赞助两颗珠珠,就能为破镜重圆助力 1
“就是女字旁的‘婉’啊,你让教你写名字呗。”珊珊给她拿了蜡笔,把她打发回我这里,“你小心不要跑,别摔着了。”
“那你是小鱼。”她掏幼儿园发的小动贴画,撕一张小鱼的图案贴在石膏上。
从上午一直收拾到傍晚,整个屋的东西都被打包分类好,等待明天寄或搬走。
再一张。
地上堆满废弃品,空又凌乱。
画纸被烧到萎缩,变成不足一掌宽的黑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蜡烛烧完了,就换另一。
最后会飞到哪里去?
天好像又比刚才暗了些呢。
转学手续程不算繁琐,不过中间时长要间隔几天才能等到个环节的负责人回复。
――――
“去找玩吧,”珊珊把女儿推到我面前,“你不是天天上学都在问我什么时候能去找会‘法变’的吗,快去吧。”
手腕一阵刺痛,它再次掉在地上,光洁的封面被磕皱了一个角。
微弱的火焰被喂饱,鼓足了气力往上爬,迅速吞掉了整张纸。
外婆开门看到她,立刻喜上眉梢地邀请她来。
……
她咯咯乱笑。
“哎呀,真扔了啊……”
“就是……就是……很漂亮的那个……”她急得抓脑袋,从沙发上来求助妈妈。
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焦味。
我趴在阳台上,向看,路上散步的人摩肩接踵,向上看,方才还盘旋的黑灰全都踪影。
枢城就是这么小的,兜兜转转,大家都互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望着面前女孩的小脸,叹了气。
她怜惜地抚摸厚纸的封,最终还是我的要求把它和废弃的试卷扔在一起。
“这是小珊珊啊,你忘了?”发现舅妈满脸困惑,外婆咂嘴埋怨她记差,“你俩小时候上同一个小学,经常一起玩的,忘啦?”
因为刚才提东西动作,现在右手的手指拨动密码都会引起微微的刺痛。
我安心在家躺了两个星期。
“哦――是你啊――”
省实中的学校老师担心我落度,批准我提前去听课。
。”
我将解开锁的速写本放到阳台的地面上。
很快的。
我愣了一。
“喻可意,喻是……”我估计她还不认字,“你喜吃的那个鱼。”
最后我脆抓着打火机,亲手把撕的纸页放在火苗上灼烧。
“‘法’……是什么?”我悄声问她。
我不知。
我又给忘了,那只打石膏的手目前负担不起任何重量。
每一张我都耐心地等它快燃尽时才松手。
的火星还没熄灭就连同焦黑的黑纸块被卷到半空,被碾碎成齑粉,兜兜转转,消失在逐渐昏暗成绛的天空里。
我拨开那堆五颜六的废品,从里面挖速写本,捡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邀请她来我旁边坐,递过洗好的果,主动和她拉近距离。
互相记起对方的两个人立刻亲地挽手聊家常。
远离临州之后,生活里的一切都回到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