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熙熙攘攘的街,心里一片茫然,他对沈晏过问得少,现在连对方在哪都不知。可他还是得找,他要找着那男人,狠狠地骂他一顿气,还要……还要再和他说一声对不起。
徐琢清别说脚还瘸着,哪怕上完好也跑不过他俩,不一会儿就被追上,一掌劈晕了过去。
徐琢清愣在原地,脚上的伤痛突然又清晰起来,疼得他几乎站不住。他抓了抓发,这才想起近几日都未梳洗,瞧见边上的小摊上有铜镜,便凑过去看,只见镜中的少年蓬垢面,脸瘦得巴尖尖颧骨凸起,一副晦气模样。
边上的几个小贩见状都笑了起来,甚至有路过的小女孩指着他哈哈大笑。
徐琢清猛地捂住嘴,这女人竟然是灵儿!难怪声音如此耳熟!那他们中姓沈的岂不是……他吓得不轻,只想着快去找沈晏,谁知慌乱中一脚踢翻了墙角的破陶罐,发一声刺耳的响。
徐琢清颓然地倒回塌上,才三四天的功夫,他已经瘦了一大圈,披散发的,巴上都长了胡渣,完全没了当初风倜傥的灵动俊秀,看上去邋遢得狠。他了鼻,哑着声音:“我要去。”
徐琢清沿路走沿路看,最后终于在两条街外远远地望见坐在酒楼二层的沈晏。
归,没怎么见着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徐少爷纳妾(2)
沈晏蓦地握紧手中的酒杯,屁都离了座,差要从窗翻而,却又自压制住,神一片疲惫,哪还有刚才的快活。
“那就翻墙。”徐琢清说着已经从窗悄悄翻了去。
徐琢清脸上是灰,脚上是伤,衣摆鞋一片脏污,此刻还找不到回家的路,真真是狼狈得不行。一想到沈晏现在大概仍旧与那男喝酒快活,他心里就一阵伤心委屈,鼻一酸掉泪来。
“不如现在就绑了他,先向徐家诈银两,到时再……”那大汉恶向胆边生,了一个抹脖的动作,见灵儿还有犹豫,不由提了声音,“你怕什么!反正迟早也是要解决掉的,赶紧给我找个麻袋来!”
徐琢清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他又抬看了看沈晏对面那男,玉簪束发,手摇折扇,风蕴藉,与沈晏交谈间皆是眉带笑。再看沈晏,也是时不时地扶额大笑,那样竟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心里一开心,也顾不得成了馒似的脚踝,三两步走过去想大喊,却瞥见原来沈晏对面还坐着一青衣男,刚才被窗挡住了没看见,两人谈笑风生好不畅快。
“哟,这是哪家的小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彦卿顺着他的视线瞄了街上,收起扇笑,“与你吃这顿饭,也是心累得狠。你若坐不住了,便赶紧回去罢!”
越是走近,那交谈声便越是清晰。
多福终于觉肩上一轻,一刻却听墙外“砰”的一声,有什么砸到了地上,惊得他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少爷?!您没事吧!”
“不过你可要小心徐家那个姓沈的,他看上去不好惹!”女人又声。
徐琢清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上
徐琢清崴了脚,一动就刺骨地痛,但他又怕被人看到了追上来,只能忍着痛一瘸一瘸地闷快走,等走老远,才扶着一大歇气,上都被汗湿透了。
灵儿“呀”地低呼一声:“这可怎么办?!我们的秘密……都被他听到了!”
“……快了快了,等你嫁门……还愁那些个钱……”
他又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在轻声交谈,心里忍不住一喜,终于可以找人问问路了。
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徐少爷虚弱的声音:“没事……爹娘那你先帮我瞒着……”
徐琢清听得心惊,他虽顽劣却不大恶,这会儿碰上了真恶徒,吓得面惨白。他躲在转角,小心翼翼地偷窥一,只看到一个女人的侧影,另一个男人被挡住了,怎么都看不见。
“快了快……了……”徐琢清垫着脚使劲地往上爬,手抖得几乎快攀不住墙。
“死鬼……你到时可别忘了我们娘俩……”
再说徐琢清跌跌撞撞地只顾着跑,直到跑累了才停,抬一看,哪是回家的路,他竟然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巷里。巷里满是污垃圾,稍有不慎便要踩一脚泥,还泛着一腐烂的腥臭味。
追来的彪形大汉八尺,满脸虬髯,看着地上的徐少爷,狞笑两声,对后的女人:“这不是你未来的夫君。”
沈晏一闷了杯里的酒,低叹一声,并不说话。
徐琢清从小被惯了的,脸也生得薄,这会儿恨不得地上有个去才好,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又怕引起对面那人的注意,挣扎着起了睛,瘸着跑了。
“少爷,够到了吗?!”多福被踩得摇摇晃晃,还要使劲稳住肩上的小少爷。
即将喊的两个字是生生地憋了回去,他看了一会儿,失落地转离开。不料边上正有车经过,他被撞得一个趔趄,脚底又站不稳,整个人狠狠地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灰。
“哼,脆到时一不二不休……”
“谁?!”巷里的两人俱是一惊,即刻追来。
“这……我……”多福急得满地打转,最后还是跺跺脚,追了去,他只希望少爷能快把沈公哄回来,不然这府里可真是要乱套了。
多福一听,大惊:“万万使不得啊少爷!老爷夫人了命令,不准你踏去一步,门都有人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