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微微发,想让他别说了,端阳反倒越说越上瘾:「他说你中学向就被人看了来,遭了不少罪,胆也变小了。」
我连糖也不要了,挥着拳要让他闭嘴。
端阳把剥开的糖果我的嘴里:「我车里还有好几袋,别急。」
我一把推开他:「我那时候把地址都告诉给你了,等了几周你也不来,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端阳睁大了睛
端阳脚上沾满了沙粒,一直沾到挽起的西装上。他把手交叉着垫在脑后,轻轻地笑了两声。
该怎么说他呢?
我突然懵了。
端阳用力拽着我,轻声问:「钱宁,你真的喜我?」
他把我松开,伸手在塑胶袋里摸没拆封的纸杯,发现糖少了,也只是愣了愣。
端阳胡乱了一:「当然,我记得。原本就打算拉你来,过个生日。」
端阳拽着我往后转,嘴里愤愤骂着:「见鬼的桃。」
我心里难受得厉害,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端阳还在问:「我真的是你第一个……」
我伸长了手,要从他手上把剩的糖抢回来,结果却搅得更多的糖掉在地上。
「他说以前你帮人搬箱,一路搬一路骂,忙帮得不少,就是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假的,只有不怎么开的时候,才知你在帮忙。」
我用衣服襬兜着数不清的糖,愣愣地看着蜡烛一个接着一个被亮,最开始是一个小小的弧线,后来才发现更像一个饱满的挑,还剩五、六蜡烛的时候,我叫了他一声:「端阳。」
我才知我看反了。
我的鞋底一沾满了沙粒,本来还想抱怨,受到他在夜中冰冷的温,又渐渐放松了紧绷的四肢。
因为他的那一堆骂,我忽然不想浪费最后的光景。
用那么多杯摆一个心,还要人半天才明白过来。
我告诉他:「我今天生日。」
橙黄的火光突然亮了起来,纸杯被照成半透明的颜。打火机上的火苗被风一,腾地拉长了,像是到了那人的手。光一减了,过了几秒才重新燃起,紧接着,第二个蜡烛跟着亮了。
我看着他忙了半天,把杯一个个沙地上,然后再分别放蜡烛,拿打火机,把第一个杯里的蜡烛燃。
逃了。没等迈开步,端阳已经紧紧拽住了我,把我也拽到沙地上,勒令我站在原地。
我还没明白过来,看着地上黄橙橙的火,摆成了一个蟠桃的形状,小声说:「桃,嘿,你真有心,给我祝寿。」
端阳弯腰,把我掉的那几块糖都捡起来,嗤了一声:「李孟齐……」
端阳压低了声音:「他还说,那时候一直以为你喜的是他,心里很兴,后来才知不是……」
哪怕只是看着他,到我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
端阳站起来,剥开糖纸:「吊滴的时候碰到他,他说起你们以前的事,要我好好照顾你。」
端阳拉着我,脸上似乎红了一。我兜着一兜的糖,忽然也不敢看他:「该走了,李哥还在找——」
他飞快地回过,拉着我站到蜡烛圈里,把剩的几个蜡烛也燃了。
我正要一脚跨过纸杯,听见李哥的名字,愣愣地看了他一。
等我把他喂的那块吃完了,才发现太亲昵了。
我被他一拽,连衣襬上兜着的糖都掉了好几块,想要去捡的时候,端阳拦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