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抬一瞧,纸上果真是端端正正的小楷,不禁奇:“你又新作了篇八?”
乔清把脸埋在被里闷笑几声,:“好了,阿竟然也会拿人消遣了!”
翌日清晨,二人正收拾衣装准备门,乔清见她还穿着女学的鸦青袍,便:“阿,去拜孔夫,打扮得隆重些。”
金面薄,脸便涨红了。乔清知她心里有事,只是不好多问。
见就快要到时,金还在伏案写字,与她同宿的乔清早早地裹着薄被钻到床上,倚着一只鸭形熏笼,手中篡着本在读,可是撑不住上打架,一个字也看不去了,只好叹:“阿,别写了,这熬夜有损肾,明天睛怕要青一圈。”
金也没抬,只:“你先睡罢,我就好了。”
金听了,不过只换上了素白的吉祥八宝暗纹立领披风,上加了把牙梳并青玉一油,耳畔还是一对小巧玲珑的天生葫芦。乔
“妹,见就要科举,你别是怕了罢?”乔清笑嘻嘻地问,神促狭。金哼了一声,扭过去:“我才不是那缩乌!”
金明白她这是故意讲些俏话,也领了她的好意,终于话里有了笑意:“你若是趁先生讲课的时候困觉、再几个白日梦,看先生骂不骂你。”
这话乔清这些天也不知听过多少遍了,自然不会相信,她闭目安安稳稳地躺在榻上,耳畔沙沙的写字声仿佛蚕叶,令人心里发静。乔清虽疲困,但脑反而清醒,倒是睡不着了。
她拿过一看,题目写“君不重则不威,学而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知己者,过则勿惮改”,破题为“君之于学,贵有其质而必尽其也。”问:“这是你自己押的题目?”
金称是,乔清嘴里啧啧赞了几声:“你的文章如今格局已在我之上,我指不动了。为何不拿去让先生看看?”
学堂里的人看了,也要自愧弗如。
金还是不声,但是乔清知晓她在听:“不过是被叶先生训斥了几句,又没什么。你是挨得骂少,我天天被骂惯了,几天没听见先生训斥倒浑不自在。”
“正是!”乔清,“我正奇怪,你近些时日常常心不在焉,不枉先生那一通好骂!”
女学里弟人数到底少些,房舍充裕,两人同屋,里面床榻案几一应俱全,不过唯恐滋长奢靡享乐之风,故而那女学的房舍虽雕梁画栋、三重斗拱、黑剪边绿釉琉璃瓦歇山、华非常,里面陈设却十分简朴。
“我自然知晓。”乔清笑,又:“你这篇文章我实属上品,拿去让先生看罢,也让她知你这几天的功夫没白!”
金拿起案上的纸,了墨痕,紧挨着乔清坐到床边,用手推了一推她。乔清佯睡不理,但是没绷住,先笑了,懒懒地睁开双:“困杀我了,什么事不能明天?”
“帮我看篇文章。”金。
“明日我去文庙拜上一拜,你随我一儿罢。”乔清。金不答,她又自顾自:“你这样拼命反而不好,小心过犹不及。去走一走,劳逸结合。”
金低:“你先替我瞧一瞧,免得先生又说我心浮气躁、杂念过多,文章写得不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