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个不停，薇薇想起调教室墙上贴的她穿校服的照片，还是不清楚他在哪拍的。不过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有些谜团放在那不解开也不影响她生活。

        她决定好好珍惜于先生给的这条命，连同他那一份活去，不再轻易想着放弃生命。人死后究竟会去哪里、她死后能不能见到于先生皆是未知的，她只能把握好已知的当。

无价宝，难得有郎”，正因为难得，薇薇才对于先生念念不忘。他为了她舍弃了命，那么她想要投桃报李又有何不可。

        薇薇刚睡没多久被人从梦中醒，房间里的应式小夜灯亮着。沙克达压在她上，要不是她被他夜袭惯了，大半夜他整这么一能把人活活吓死。

        长青除了撕书还有一个坏习惯，摔东西。他喝完就把杯往地上丢，吃完零就把碗扔了，还好碗是铁的，摔不坏，但来的动静很大，让听到的人心惊肉。令薇薇气恼的是爸爸说教无果却从不打他，她小时候因为玩鞭炮被爸爸扇过一巴掌到现在还记得。爸爸说长青才一岁，什么都不懂，等再大大不听话才能教训他。

        薇薇回家在房间里和绝玩了一阵，看着憨态可掬的猫咪，想死的心渐渐没那么烈了。

        长青会假哭引大人的注意力，光嚎没有泪，真没人关注他他才哭。薇薇觉得这很恶心，小小年纪就会骗大人，和他满谎话的爹一个德行。

        长青已经长了乳牙，大人喂他吃东西时稍有不慎手指会被他咬疼。寇布拉被他咬过好几次，但毫不在意。

        所有人都去看薇薇的脸，她表没有任何波澜，餐盘边上的手机显示她今天要背的英语单词。长青不说“爸爸”后，他们又继续闹地聊天。

        他们谨慎地夸着寇长青，说他的眉像外公，睛和薇薇小时候一模一样，只字未提沙克达。

        像于先生那样温柔的人即使被残忍杀害大概也不会变成厉鬼，她居然会信那种神棍的瞎话，觉得于先生可能索走她的命，她实在是太愚蠢了。

        到了21年疫依然严峻，薇薇在家里上网课，她对长青的态度还是很冷淡。有时薇薇在房间里学习，听到他在面哭闹影响到她，就买了个降噪耳机上，世界顿时清净了。

        会说话会动作的电狗，同样靠遥控控制，型比绝还小，经常被它一爪扇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幼儿启蒙书书页多是纸板的，一来增加厚度，二来防止小孩不懂事把书撕坏。长青就喜撕书，书页不厚的书被他撕破了好多。

        伊康穆、葛阿姨、贝尔、贾卡依次抱过长青，最后他又回到外公怀里。他还在牙牙学语的阶段，只会说单音节的字，比如“嗯”和“狗”。薇薇家里没有狗只有猫，谁也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叫。

        薇薇闻言细细打量了一长青的眉，说实话他这么年幼她本看不什么，瞧着就是个细肉的小男孩。

        沙克达见她像是被说动了，松了气：“你回家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幼儿启蒙书有的是讲童话故事的，有的教小孩拼音和英语单词，当然长青目前岁数太小了，没到能看懂书上写的东西的年纪。

        大多数家长都不赞同网课，想让孩回学校上课，薇薇宁愿在家里自学。一是她自制力，二是她不想花时间去打理新的人际关系。百日誓师她觉得很没必要，学校统一组织三生听的讲座，请来所谓的专家讲的也全是废话，这些她中考前就经历过了。那些无意义的活动薇薇没去参加，乐得在家多背几个单词，查漏补缺。

        过年的时候伊康穆一家来拜年，他们都知长青是她和沙克达的孩，据说长青上的事是伊康穆帮的忙。寇长青，说他随母姓还是随外公姓都无所谓了，反正薇薇不承认他是她的孩。

        这话也像是于先生说的，虽然不是原话，但大意相近。薇薇之前和于砈抱怨学业压力有大，觉持不去想要放弃。其实也没有真的大到那种地步，她只是想和他撒，让他安她。于先生看她有黑圈，笑着说不要熬夜学习，效率低，还是要多睡觉，保证睡眠时间充足。

        寇布拉给外孙买了很多玩，光学步车就有三种不同款式的。长青有专门的玩房，里面放着可以坐去的玩汽车，缩小版的方向盘看起来有模有样，用遥控能控制汽车移动。还有电动的和非电动的益智玩，钮会发音乐声，台中央的小火车也会开动。

        薇薇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没有妈妈，葛阿姨相当于她半个妈妈。葛阿姨带来了她七岁的小女儿，拜年的人总会彼此夸一夸家里的孩，客气一。

        “薇薇，你想想那些遭遇事故的人。地震中被埋在废墟里不来的人，遭遇海难在海上等待救援的人，飞机失事从空中坠落的人。他们当时心该有多绝望，是多么诚心地祈求上苍让他们幸存来。《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和萝丝相，但是萝丝独自活来，后来嫁人生，而且孙满堂。你能说她不他吗？她让他当初的预言成真，带着他那一份活去，享受人生中的乐趣，包括天之乐。杰克用他的死换来了她的生，所以萝丝不会糟蹋她的命，那是她人用命换来的。你好好想想。”

        这些关于他的事薇薇本不想了解，可他们在同一个屋檐生活，照顾长青的保姆也不会一见她来就把长青抱走，她和长青抬不见低见，时间一长薇薇便知了不少长青的事。

        大家在一起聚餐，长青坐在儿童座椅上，桌面好多。他能看到桌上的菜肴，但他只能喝，吃没放盐的辅。大人们不会刻意拿去逗他，那样他吃不到会气哭。长青突然喊了一连串“爸爸”，让闹的气氛霎时凝固了。

        她没有给于先生烧纸，隐隐期待着夜里他的鬼魂梦来找她要。晚上于先生没来，沙克达来了。

        沙克达脱了她的睡，手指在小里得一手黏。她刚醒来就发现自己熟睡的陷在快里多时，又惊又怒，意识踢了他一脚，让他

        长青寇布拉喊“爷爷”，其他的词他会说“叔叔”、“”，不会说“阿姨”。词语从他嘴里一个个往外蹦，看得来他是想和人交、沟通，但他还没有完全掌握人类的语言，着急的时候会连续重复同一个词好多遍，乱说一气。

        她想要继续学业，重新振奋起来。学籍的事交给爸爸搞定，寇布拉和学校方面商量重新办理了薇薇的学籍。薇薇正式成了一名三生，距离考还有半年时间。

        于先生想要她活来吗？薇薇有种被他醒的觉，于先生死前好像是说了他来救她的，不然他为什么只赴沙克达的陷阱。

        薇薇和沙克达失联了一段时间，他之前说的要去自首的事他好像也没去。薇薇专心备战考，一模二模成绩都理想的，她想报考的大学是S大。S大离家近，而且是双一。从16岁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足以改变她一生的事，薇薇的心境得到了极大的磨炼，对于未来的人生路也有了一定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