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她声音很小,叶燃没听见。
月破涕为笑,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掐他巴,“那你兴致还特别的。”
叶燃也不在房间。
越是委屈,动静就越小。
月嘟哝:“我觉得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
叶燃又心疼又好笑:“早上不是说我去哪里你都跟我去?你就当我大半夜想来医院转转吧。”
“舅舅为了你,还抹了发蜡。”叶燃戏谑。
“现在才记得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我随便找个理由,你都会跟我走?”
果秦芳知她和叶燃早在六年前就在一起了,估计会先把她打一顿,再把叶燃打一顿。
“……去。”
到达医院已是深夜。
“为什么?”
叶燃脸很难看,他努力让自己帮月穿衣服的动作不要太过鲁,却生地问着:“昨天吃了什么东西?”
叶燃默然几瞬,才说:“因为我话太少了。”
月舒了一气,,“我以为舅舅会和你一样,话很少。”
月有心虚,她握住他的两手指小声回答:“螃蟹……”她以为自己是熬夜才不舒服,哪里想得到是因为昨天吃了不该吃的。
“确定。”目的地快要抵达,叶燃降车速,“不过你放心,舅舅不会打扰到我们的。”
闻言,叶燃脚步停住,他转手开了旁边的房门,面不改:“这几天你和我一间房。”
不愿把这段负能量传递给月,他很快岔开话题,“舅舅的视频会议要开到晚上了,一会儿想吃什么?我来。”
叶燃笑着让她不要乱动,俩人安
月瞪他:“你没另外准备房间吗?”
“好话不说第二遍。”
不知是不是齐山远和叶燃眉相似的关系,月并不紧张。
“舅舅住在一楼,不会上来的。”
“放心了?”叶燃边问,边带着月上了二楼。
月毫不犹豫地:“对啊。”
她怎么觉自己像是被拐骗过来的。
月也不抬,实话说:“我本来想和你好好过年的。”
有。
她生着病,叶燃也没有怪她,只是看她:“那你自己说,要不要去医院。”
相反的,她同齐山远很聊得来——原因是叶燃实在太闷,俩人在这一上产生了烈的共鸣。
“我过完年才二十五,为什么我妈会这么担心我嫁不去?”
月:“……”
月脸微,也觉得自己刚才应得太快了,她解开安全带,“可惜已经到了,车吧。”
*
窗帘遮光,房间里一片昏暗。
“哭了?”
但他不说。
月昨晚陪着秦芳打了一整夜的麻将,还没补足觉就让叶燃给带来了半山别墅,她睡了三个钟,才悠悠转醒。
齐山远的左早年因为一场车祸被截肢,为了第一次见面不吓到月,他特地装上假肢等在了门,远远看去,神矍铄,很是。
月说:“想吃甜的。不过现在有困,我能先睡一觉吗?”
叶燃垂眸,只能看到她的发旋,若不是前衬衫突然濡湿一块,他都不知她哭了。
半山别墅山清秀,就是偏僻,离得越近路上就越空,月紧张起来:“你确定舅舅这会儿正在等我们?”
叶燃停车,了她的脸,惋惜:“幸好你是这时候说的,要再早,舅舅今天就等不到我们了。”
“他以前话确实很少。后来我国,和他住了几年,他话就变多了。”
生病的人最脆弱,月晕鼻堵,吊时就这么绵绵地靠在叶燃怀里掉泪。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一年到晚都在往医院跑,也不知那次看的年度运势什么时候才能推翻重来。
好像发烧了。她浑噩乱想。
叶燃笑了笑。
秦芳说是乐衷于给月介绍相亲对象,但对早恋这件事还是持有保守意见的。因为她和江旻就是早恋来的孽缘,她没办法不为月考虑,唯恐月步她后尘,却又更怕月变成传说中的剩女,不可谓不愁,也就演变成了现在这副“早前不让恋,毕业赶紧结婚”的局面。
叶燃打转方向盘,说:“大概是想要有人照顾你。”
这一猜测在叶燃上楼后得到了证实。
“吃药就可以了吧?”月不太想在大年初一医院。
再加上,他那段时间正频繁地约见史夫,绪很不稳定,齐山远不得不扮起知心家长的角,每天晚上都会捧着一本书给他声并茂地念鸡汤,生怕他自闭。
她掀开被床,正要开门寻人,突然想起自己上穿着的是叶燃的衬衣,又迷迷糊糊地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