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娘们】完

        29-06-11

        六十年代北大荒的农村有一种坯草结构的连嵴房，顾名思义，连嵴，就是房

        zi的屋嵴连在一起，屋嵴连在一起，当然每间房zi也是连在一起的。

        所谓坯草结构，是说房zi的屋ding，是用草甸zi里专门用来苫房zi的一种草苫

        的，房zi的墙是用土坯砌起来的。

        土坯不用花钱买，建造房屋的人自己用木板an实际需要规格的大小，zuo成一

        个长方形的木框，然后把黏土加dian麦秸之类的东西，和好以后放jin木框里，上面

        用一gen直的板条刮平，之后把木框取xia来把土坯晾gan1，就可以用来建造房屋了。

        建造房屋时，前后墙是用土坯平放砌起来的，两间房之间的间bi墙是用土坯

        立着砌的，这样就可以节省一些土坯，但隔音效果不太好，两屋之间放个屁甚至

        都能听得见。

        房前要留一块地，在农村叫前院儿，房后留一快地种菜砌厕所，叫后院儿。

        厕所有石tou砌的，一米多gao，前面用木板钉个小门，人jin去后蹲xia能挡住xia

        面，xiongbu以上都lou在外面。还有一种是用玉米或gao粱秸秆围起来的那种简易厕所，

        前面没有门，两边埋两gen木桩，挡个半截布帘，人蹲jin去脑袋lou在外面。

        现在的北大荒已经是今非昔比，这种连嵴房也基本绝迹，即便在贫困山区也

        很少见到，厕所虽然还在后院儿，也都修建的有模有样，虽然还有简易厕所，至

        少遮挡的很严实。

        那时候农村实行的还是人民公社好，公社xia面是生产大队，生产大队xia面是

        生产小队，有的地方生产小队xia面还设有生产小组。

        这里说的是连嵴房众多住hu中的三hu人家，一hu男人姓李，叫李连胜，老婆

        叫何风云，人们都guan他老婆叫老李婆zi，叫的时间长了人们就忽视了她的姓氏，

        当地人对已婚的中年妇女都习惯称呼老娘们，老婆zi，也有的人称呼自己或他人

        的老婆为“屋里的”“家里的”，已婚男人被称为“当家的”“老爷们”，这些

        称呼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的大概没人知dao。

        李连胜结婚以后老娘们一直没生养，没有孩zi，两kouzi小日zi过得倒是不错，

        ganqing也ting好。

        东边邻居姓齐，叫齐勇，齐勇的老婆叫吴素琴，人们习惯叫她老齐婆zi。老

        齐婆zi能生养也会生养，居然生了三个孩zi都是小zi，老大齐天福，老二齐天生，

        老三齐天龙，这名字还是齐勇找一个识文断字的老tou给起的。

        西边邻居姓杨，叫杨树里，因为家里太穷，已经四十大多还没娶上媳妇，还

        是单shen一人。

        这三家都是永乐公社永乐大队第三小队的社员，第三小队人们习惯简称三队，

        三队队长姓蔡，叫蔡铁zhu，据说是起这样的名字好养活。

        蔡铁zhu今年五十多了，人长得又瘦又小，而且很显老，和他的名字很不相符，

        反倒是她家老娘们李召弟长得膀大腰圆，比他小十多岁，虽然说不上漂亮，也算

        是五官端正，此人xing格大方泼辣，因为结婚晚孩zi还小。

        这一天老蔡从公社开会回来，走到里屋，一屁gu坐到炕沿上，从兜里掏chu那

        个磨得铮亮的烟袋锅，在挂在烟袋杆上的那个小布kou袋里？chu一锅搓碎了的烟草，

        用大拇指摁了摁把烟袋嘴放到嘴里咬住，又从兜里掏chu一盒洋火，就是火柴，老

        辈人都这样叫，刺啦一xia划着把烟dian上，狠狠chou了一kou。

        那时农村把两间房称里屋外屋，睡觉的那一间叫里屋，相当于现在的卧室，

        zuo饭的那一间叫外屋，相当于现在的厨房，吃饭一般都是用那种小炕桌，放在炕

        上，人盘tui坐在炕上吃饭。

        老蔡jin门从外屋往里屋走时，老蔡的老娘们李召弟正在外屋zuo饭，看到自家

        老爷们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满是乌云，就大声豪气地说dao：“又怎么了，看你

        那张苦瓜脸。”

        老蔡没吱声，自顾自的在那chou着他的小旱烟儿。

        吃饭的时候老蔡看着孩zi们吃完chu去了，他才对老娘们说dao：“今天公社开

        会，说是要搞文化大革命，还说城里已经搞起来了，也不知dao啥是文化大革命，

        说是要成立什么造反组织，揪chu走资本主义dao路的当权派，造资产阶级的反，你

        说这都是啥事哟。”

        他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