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三车豪礼换广陵王一只小小狸,这真是杨修得来的事。他还给这狸取了个“二公”名号,在杨府带着它耀武扬威地巡视领地,彻底把它成了只无人敢轻慢的猫主,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变得懒洋洋的广陵王不禁窃笑:“小小狸的醋你也吃吗?”
一如此时柔、熟悉、温的拥抱,杨修思恋得太久太久了。他终于可以将广陵王抓怀里,还能大胆握紧藏在他绮梦里的粉白团与踝骨,在僻静的书房中打落她的书卷,闹得她小声惊叫。
“哟,堂堂广陵王原来是会对着小动发癫的格啊?你这是把它当成我了?”杨修像是抓住了广陵王的把柄,笑得异常奸猾。他悠哉踱步到广陵王边,弯腰将她盯住,作一幅居临的模样。若他真是只猫儿,尾巴怕是都翘得老了。
“……你把这狸送我吧,我带回杨府去养。”直到陷了发汗的余中,杨修也没有忘记这一茬。
杨修的心越发去,他后悔自己浪费时间与广陵王置气了。在朝不保夕的纷繁乱世之中,能争片刻的相拥已属不易,他其实很珍惜与广陵王度过的每分每秒。他也很想广陵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地想,想她窝在自己怀里躲懒时沉甸甸的安心,想她在休沐日会肆意洒落珠的湿长发,想她晨起时赤足踏在绒毯上的粉脚趾……
杨修柔的心脏被广陵王的直率电了一。他能觉到腔动之骤然缩紧,于是他也控制不住的,将广陵王抱紧。杨修的双手将广陵王整个环住,他能知到广陵王的肩背其实很瘦,她是用独属于女纤细又韧的骨,支撑起了一厚重的王侯之服。
且说这一日,杨修与广陵王久别重逢,片刻温存尚不足以消解寂寞,何况他还被淘气的狸扰了兴致……虽然杨修嘴上说着不吃醋,却连梦中都想着这事儿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现在杨修上
广陵王埋在杨修茸茸的领里,舒坦地深一气:“某个气又傲的家伙从我边逃走以后,我还以为自己是得了清净。可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他聒噪的声音,清淡的熏香,还有烘烘的手。即使这几日寻了个像他的狸作伴,我心里也依旧空落落的。唯有今天又与他斗嘴了,我才终于安心……我大概是个傻吧,为什么偏偏更喜他那种坏脾气的家伙呢?”
“我的乖乖……”广陵王已经分心,正想翻抱起狸,杨修却疾手快地先着狸的后颈把它提溜得远了些,并在之后更努力报复广陵王的时候,定决心要把这个争的小家伙带离她边了。
广陵王没有抬,从他狐裘里闷闷:“嗯,我很想你。”
“哎呀……”广陵王突然瑟缩了一,却不是因为杨修。她抬起有些发昏的去看自己脚边,是那只被忽视的狸正绕着她的儿磨蹭撒呢,它还乘二人不备了广陵王的肤,糙猫刮过的刺得广陵王一颤。
杨修被广陵王箍得很紧,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了,他故作轻松调侃:“哦,原来某人有这么想我啊?”
广陵王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戳了杨修的痛楚,有些歉疚。她张开双臂,毫无预警地向杨修扑去,将他抱了个满怀。与此同时,猫儿已经捷地从广陵王膝上了去,防止自己被夹在两人中间压扁。
杨修红着耳朵呵斥她:“你作甚!”
。
杨修莫名觉得这小东西是有像自己了,他与之相似的红睛不地眯起:“这世上绝不能同时存在两个杨修……本尊在此,你就没有别的表示?”
杨修翻了个白:“怎么可能!不过是看它确实像我,那就该在我们杨家养着……反正老杨也是越发清闲了,给他找个新儿作伴罢。”他说话惯是个大逆不的,自作主张就给杨太尉认了个猫儿。
广陵王一言不发地用脸颊把杨修从到脖颈蹭了个遍,把他的衣冠拨乱了,而且她还像个小动似的在杨修上嗅来嗅去,将他的呼也扰乱了。
“是又怎样……不过此狸杨修可比你更得我心,柔又温顺,乖巧又黏人,叫人喜得紧。”广陵王对怀中猫儿一副不释手的样,而那猫儿像是合她似的,骄傲地抬了巴,让她抚摸自己的脖颈,还发舒服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