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曹赢不知,自昨日小乔大闹勤政殿,他“惧”的名声已经响彻洛阳,再过月余,就能响彻大魏,再过月余,就能响彻三国。
“我不愿再多与你相一天。让我,否则我连尸首都不会留给你。”小乔心中只认自己是郭疆的未亡人,再也不愿继续嫔妃的份。
在太极殿上,他又是往日里威仪的君主,颁布一指令,斥责臣不力。
朝后,他脱大朝服,换了常服,回勤政殿喝醒酒汤。
她宁可诵经礼佛,宁可当尼姑,也不愿意再侍奉他。
既然她执意离,曹赢心想,或许让她离几日,气消了他再去哄回来。
事后主公自然会追查,至于主公如何置晚莹,她已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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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他惊诧,即刻放汤碗,接过密函。
主公却在她转的瞬间,凝视她孤冷倨傲的背影,不知怎的,突然红了眶。
“这是乔主命卑职转交给主公的……”少统领跪地垂首,不敢多言。赵富贵接过托盘送至曹赢面前。
他喝多了,手指颤抖地揭开红绸。
手,拿起晚莹手捧的凤袍,翻腰衬侧,亲手在他面前展开,用力撕开腰衬――撕开她曾经节也想要穿上的凤袍――她将撕坏的凤袍随手扔在地上,朝他一字一顿:“你应当知的。在我得知郭疆因你而死的这一天起,你我谊已绝。”
曹赢独自在勤政殿偏殿自斟自饮,喝了许多却是醉不了。
曹赢终于哭来了,他憋了许久,憋得太痛苦了,借着醉意哽声:“她铁了心了,她不要朕了……”
小乔转离开,容冷淡,底没有丝毫波动。
男人看着地上的袍服,脸难看得吓人。
月上琼时,御林军少统领捧着一托盘觐见。托盘上蒙了一层红绸。
“她倒起的真早。”主公冷哼。卯时是他上早朝的时辰,天还未亮呢。小乔
赵富贵呈上第一密函。
第二日还得上早朝,主公从宿醉中醒来,痛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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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庵向来受皇室供养,从严华师太到一众女尼都会照顾小乔一二,且有人专司记载小乔日常,每隔两个时辰发送。
“诵经礼佛也比面对你多了。”小乔请旨,“请主公即刻旨,赐我外修行。”
主公怒极反笑:“呵,你要,去哪里?自古被贬的妃嫔只能去庙庵诵经,你要去?”
托盘上摆放着女长长的秀发,折叠后铺得满满当当,是她一长发。
主公迫不及待地打开密函,上面写了小乔昨日剃度经过。她执意要落全发,可严华师太说小乔尚未断愁,只剃了短发。小乔与一女尼同住一厢房,今晨卯时早起礼佛。
“谢主公。”小乔最后一次对他行礼,要刚走,突然顿住脚步,看向晚莹,“把她撵。”
其实这个场景,他曾经设想过,每每预想,便被失去她的恐惧俘获。直到岚儿降生,他终于多了一份底气,曹赢问:“你不岚儿了吗?他刚刚满月。”
女人往往会被孩圈住手脚,却不想,小乔心狠:“请主公照顾好岚儿。我只当没有生他。”她竟然连孩也不要了,一心一意只想逃离皇。
赵富贵跟随主公多年,这是第一回见主公醉酒后哭了半宿,跟孩童似的嚎啕不止。
这不仅是她成婚的礼服,更是代表曹魏皇室的颜面。小乔为了那个男人,将他的心意,将曹魏皇室的颜面踩在地上。
“你要如何?”主公反问她。
他在等御林军回来覆命,说小乔已平安抵达。
断发,即断。
曹赢被她打一巴掌时,没有怒;被她撕开婚服凤袍时,没有怒;却在这句“只当没有生他”时,彻彻底底地怒了。
主公邀小乔尝荔枝
夏好歹言维护她。对晚莹,她无法容忍。
此刻的曹赢已经被她气得失去理智,连连:“好,好,朕成全你。若不是你生的绝,朕岂会多看你一!你不过仗着朕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朕的容忍度!朕也受够你的蛮无礼,你去哪家就去哪,,即刻!”
主公虽未现,却一旨意颁布去,安排妥当。当天午后小乔便收拾行,由一骑御林军护送去了南山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