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问的方书言没有上回答，而是面无表地看着他。

许知远看着这样的陶小芸，只想越过屏幕陪伴在她边。

陶小芸理直气壮，“那你就天天给我带，好不好？”

“晚上吃什么了？”

陶小芸很快被他重新调动起好奇心，问。

他怎么甘心？

“许医生，我要挂啦。

许知远心中空落落的，仰向天，慢慢闭上睛。

“原来许医生也信这个？”

陶小芸立刻兴奋起来，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开始菜。

他希望陶小芸能获得的那种幸福。

陶小芸脸上的笑容渐渐模糊起来。

“许医生，你在嘛？”

许知远笑问，“好吃吗？”

许知远淡笑，“病人跟我说的，说有一家香火很灵。”

他将桌上凉透的苦咖啡一饮而尽，起，“谢谢你。但是，我想陪她走过这一段。”

许知远深深地注视着她，连睛都不舍得多眨一。

半夜，在家编写论文的许知远接到了暂住医院的陶小芸打来的视频电话。

“好……”

她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调地在那边问他。

“但我知，如果你不走，一切只会变得更糟。”

通讯终端，手机屏幕又重新归于单调的白屏。

沉默蔓延了良久。

许知远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他的声音渐渐消在了被午后晒得洋洋的空气里。

他不敢答应，也不能答应，只能转移话题，“叔叔今天的况怎么样？”

陶小芸闻言一双睛立刻瞪得溜圆，一脸既害羞又欣喜到隐隐可以窥见她心中小鹿乱撞般的少女态却又自镇定地克制自己开。

“我以为……”

窄窄的手机屏中，她似乎躲在光线不太好的走廊角落，背后是淡白的墙，隐隐约约在她白皙的肤上打上了一柔光。

方书言抬看他，“希望你言而有信。”

他难得诚实，但紧接着又加了一句。

“家里给送的饭。我偷偷给自己加一对烤翅。”

许知远突然开，“是不是只要我走，一切都会变好？”

许知远凝视着镜中的陶小芸，再也不觉话有多肉麻。

查房的护士结伴在她边走过，陶小芸看了一病房所在的方向，悄声跟许知远别。

她想天天见到他，所以才故作任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藏在一个又一个的小心里。

但他很快又想起病房中的争吵，为他哭到声嘶力竭的陶小芸，还有范文霈那些字字诛心的责问。

他故作轻松地，“礼拜空，要不要一起去趟庙里。”

许知远闲话家常般地打开话题，陶小芸笑嘻嘻地接。

而他，则是阻挡着陶小芸通往幸福的那个门槛。

许知远失笑，“你有几个肚？这么多菜，放久了味就变了。”

许知远放手里的资料，将手机镜调正了对准自己，淡淡笑，“在想你。”

离别的沙漏分秒不停地在他掌中逝，而他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好啊~”

许知远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的有在想我？”

陶小芸摇摇，讨好，“还是许医生得好吃。”

许知远忽然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

陶小芸不疑有他，，“好。”

许知远眶一酸，笑，“那我明天了带给你。”

“医生说暂时建议保守治疗，个月再看况要不要再次行手术。”

“我不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