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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

        “你们开车来的?要我送你们吗?”

        毕业典礼当天,好些舞团的师妹给文蓁送花,说学我们会想你的。

        怎么像领导退休一样。陆呈锦在旁边勾着嘴角,想不到他妹妹在外面有大的样。明明在他跟前还是个小朋友。

        可是她之后每一天都是假期。

        文蓁想反驳两句,他说他要接电话,先闭麦。

        “没关系,我们放假去加州找你玩。”

        他搜刮肚寻找不会戳伤她玻璃心的措辞:“唉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不人间烟火。但你那二级还是考吧,不考也帮我划,我真没时间自己研究。怎么样?嗯?……仙女儿?文蓁仙女儿?”

        一个晚上而已,没关系。陆呈锦有等到明天的耐心。明天她就完全属于他了。

        文蓁前所未有地定:“我不行,抱歉。”

        “嗯。结束了告诉我,我去接你。”

        师妹们失望的神。糕吃完了,她们互相看看:“谢谢学请客,那我们不耽误你时间啦。”

        “哥哥!”文蓁坐副驾,搂着他胳膊晃,“真的没关系吗?那晚上我真的跟她们在家聚会啦?”

        她们在停车场分别,文蓁到家后收到其中一位师妹的消息:“学你真的是我偶像,我参加舞团就是因为你,去志愿者也是因为你,留学生orientation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我们都在猜你学什么……”

        文蓁说好啊。

        陆呈锦在周五班后打飞的赶来,住酒店已经凌晨一。自从蓝胜意成为文蓁的舍友,他一次也没她们的房,怕小姑娘们不自在。

        “不用,我们有车。”

我这个工作,是家里托关系找的。”

        陆照渊正加班加到想死,让她上yy连麦聊。

        蓝胜意要去英国读研,曾许心去澳洲读研,裴知之去纽约读研,她们商量未来的假期去谁那里玩。

        师妹们宽她:“好多人都是包装来的。我们最清楚了,学你已经很真了。”

        几分钟之后他重新开麦:“妹妹啊,你要知,一般人的烦恼都是没有钱,或者没有。”

        周六是毕业典礼,程宁和升龙都没来,他们要上班。

        他骂骂咧咧:“靠,这破班给你上两天你就老实了。”

        “不知。”

        文蓁:“我巴不得替你去呢。”

        文蓁到家的时候,鹅朋友已经带着零来了,在客厅挂了一面墙的气球彩旗。

        “可以。但是不要喝太多酒。”

        他开车送她回家。

        想逃走,想躲藏,想销声匿迹,让“文蓁”活在大家记忆里,替她保留辉煌和面。

        “今晚不一定能结束……”

        陆照渊没脾气了,他知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但每个字都烙在脑里挥之不去,一撇一捺勾结成天罗地网,围剿她残存的傲气。

        文蓁:“你好烦啊!”

        那挂职呢?本不用去上班,在家被老公养着呢?她们会不会说没关系啊,被养也是个人能力。

        文蓁说你们要好好的啊。

        四个人看着综艺,喝着啤酒,聊到凌晨三半。

        文蓁的话也就咽回肚里,

        “行了。”陆照渊乐呵呵的:“你这能当仙女的就安生当着仙女吧,别在这伤悲秋让我们耳目一新了。”

        留学生中父母不参加毕业典礼的占多数,她并不突兀。

        “那文蓁你之后就没有秋假了。也没有假和暑假。”

        师妹们面面相觑,神交一秒,目光依旧切:“没关系啊!会投胎也是个人能力。”

        半夜她发消息给陆照渊,说她六月不想考cfa二级了,反正不用上班。

        尽已经二十一岁,她脸上还会未成年的心虚,“明天见可以吗?”

        “啊啊啊,你圣诞假能有几天啊?”

        她看了两遍,长这条消息选择删除。

        很长的一段话,可能有四百字。

        说她很迷茫,好像从小到大所以努力在这一刻失去意义,她的绩,奖项,证书化作学生时代一座座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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