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齐玄素心血来,更不是齐玄素擅作主张,而是事前得到过东华真人许可和同意。
甲寅灵官犹豫了一,最后还是了。
这里的沉船当然不是飞舟,如此大的货运量,不可能靠飞舟来运载,必然是海上的商船,这样的船遇到风浪沉
两人略微客套之后,齐玄素开门见山:「我想知,海贸方面,有没有异常?」
理也不复杂,想要拿到足以扳倒王教鹤的切实证据,最直接的突破就是一个「钱」字。地方势力盘踞一方多年,针不泼不,凭的是什么?是忠诚?是义气?都不是,是利益勾结。只要涉及到利益,必然绕不开一个「钱」字,涉及到钱,又绕不开太平钱庄。
丁丑灵官一直跟在兰大真人边,大多数时间都在升龙府,所以对于爪哇国这边的况并不十分了解,甲寅灵官则不然,他虽是领兵之人,但长期驻守旧港宣司,与狮城是邻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于各种况还是知之甚详。
甲寅灵官又沉默了片刻:「胡辅理是个聪明人,既然不在里面赚钱,那么他怎么会亲自沾手这些事?必然是要设个遮挡,把自己隔离开来。我听说,这里的账目都是他的副手在。」
一品灵官等同于二品太乙士,齐玄素还是三品幽逸士,从品级上来说,是不如甲寅灵官的,又有求于他,故而用了「大将军」的称呼,若是兰大真人,一般只会称呼「甲寅」。
太平钱庄一直对外宣称,想要从太平钱庄查账,除了大掌教或者皇帝陛亲自令的特殊况之外,最少要有四位辅理同意。所以齐玄素故意没说查账,只是说要看一看金库,算是试探,可没想到还是碰了个钉。
了,也在理之中,属于正常损耗。正常况,玉京不会在意,更不会追究。不过一年沉了十一艘大船,就有些过分了。或者说,有些异常。
甲寅灵官已经摘了盔,半白的发丝毫不乱,嘴角笑着,中却无笑意,说:「我是个领兵打仗之人,为门冲锋陷阵,兵事上的东西,我还知一些,谈到贸易,那就是一窍不通了,齐次席这是问于盲。」
齐玄素:「看来这里面有猫腻。」
而是一座繁华港,其地理位置决定了这里是南洋商贸的中心所在。
灵官不是士,也不是黑衣人,不过因为其职能与黑衣人十分类似,都是带兵打仗之人,故而门中人在私场合也会尊称一品灵官为大将军,多少有些奉承的意思。
当天午,甲寅灵官也到了狮城中。其实他算是此地的常客了,一个月总要来上几次,不过这次是专门为了齐玄素而来。
毕竟钱庄不是府,甲寅灵官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据我所知,南洋分庄总号的胡辅理还是识大的,只是迫于形势和人,不得不为方方面面走账,并不在里面赚钱。」
齐玄素又问:「南洋分庄总号在里面有截留吗?大将军只说你知的,或者推测的,我自会判断。」
齐玄素也不着急:「那就请大将军说些知的事。」
齐玄素问:「这太平钱庄的账目,是不是胡辅理亲自掌?」
此时齐玄素只有两个受,一是太平钱庄的傲慢,二是婆罗洲的深。这一次,真要能扳倒了王教鹤,所牵扯的人之多,恐怕要超过两次江南大案的总和,可不是死一个二品太乙士就能草草结案的。
这是齐玄素来到南洋后第一次碰钉。
齐玄素眯了眯:「副手?」
甲寅灵官笑了笑:「我只陈述看到的事实,况,还要齐次席分析。」
齐玄素在接风宴之后提了查看南洋总号金库的要求,结果被钱庄辅理婉拒,理由是要向上面请示。
齐玄素微微。
在林大都护的安排,齐玄素与甲寅灵官行了一次密谈。
「姓周,叫周永河。」甲寅灵官,「对了,他也是万象,说不定还是齐次席的同窗。」
「不敢当齐次席的一声大将军。」甲寅灵官摆手,「我只能告诉齐次席,最近海上风浪大,经常有沉船,仅就去年一年,便沉了十一艘大船,快要是一个月一艘了。」
婆罗洲府的贸易,多半是要在南洋总号走账的。
齐玄素转而问:「这些沉船涉及到的账目是不是都在太平钱庄南洋分庄总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