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对抗,那就有胜负。若是死战到底,可能是三个伪仙全死,也可能是两败俱伤,亦或是同归于尽。总而言之,这种办法危险很大。
真以血统而论,姚裴才是最的那个,全真三代人的关系远比张家、李家更为紧密,在这一上,地师不会像天师那样有所保留。正如齐玄素说的玩笑话,大不了你去金阙喊冤好了,正好看看如今的轮值大真人姓什么。
姚裴还是那副半死不活没睡醒的样,并不畏惧景天明。
景天明当然明白这个理,所以他很愤怒,却又只能无能狂怒,他无权罚姚裴,只能上报,清微真人份,由他置姚裴,无异与东华真人撕破脸,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后果。若是上报金阙,不用想也知,金阙那边肯定无法通过,反而还会说他小题大。他又能奈何?
一波三折,最终确定人选之后,景天明主持召开了一次简短的议事,主要是阐明这次屠蛇的意义和计划,询问参与之人有无补充的地方。
如果不小心死的是李长歌,那才是乐大了,以李家的,只怕景天明不仅仅是职务不保的问题。
为姚裴没有跟他商量,就“乾纲独断”找来了齐玄素和张月鹿,这是不讲规矩的行为,更是对他这个掌府真人的不尊重和蔑视。若是上纲上线,可以给姚裴扣上一个不小的罪名。
伊势战事结束之后不久,云国的大名就重归丰臣相府的麾,丰臣相府也已经令,让地方的大名藩主合门疏散平民百姓,避免遭到误伤。
待到计划彻底敲定之后,一行人乘坐飞舟动前往云国。除了这些主力之外,还有分灵官和士先一步抵达,提前布置阵法,其中不乏天人。
姚裴微微一顿:“那就请掌府真人以现有的人手屠蛇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说别人,张拘全死了,李长歌还不是安然无恙?更何况是没死人,只是一微不足的小事,到时候一句“疏忽了”也就过去了。
这个法也就姚裴能用,别人是用不了的。最起码齐玄素就不行,七娘可没法跟地师相提并论。
因为她有这个底气。在门三秀中,张月鹿是天师的侄孙女,李长歌是国师的堂兄弟,血缘淡薄。唯有姚裴是地师的嫡亲孙辈,同时兼顾张月鹿的能力和张玉月的。张月鹿与慈航真人只是师徒,李长歌和清微真人连师徒都不是,辈分上更是一团乱麻,可姚裴与东华真人既是师徒还是舅甥。
若是四个伪仙,又是对抗长生妖兽而非长生仙人,一般况是可以占据上风,不过也不是万无一失。毕竟是长生阶段的境界修为,临死反扑带走一两个人也并非不可能。在大局已定的况,损失一个伪仙级别的战力,那是不可承受的。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清微真人的凤麟洲战事不能说白打了,其意义也大大缩,到时候,金阙不问责景天明,清微真人也要问责于他,景天明不敢冒这种风险。
如果姚裴、齐玄素、张月鹿等人撂挑不,那么景天明手中就剩六个人外加一个李长歌,也能杀了八岐大蛇,却很难保证没有伤亡,就看景天明敢不敢用自己的前途来赌了。
一直有三个伪仙可以对抗长生仙人的说法,这个说法不能算错,可也仅仅是对抗,拥有还手自保的能力,而不是说三个伪仙能杀长生之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景天明了这么多年的真人、参知真人,不会不明白这个理,最终还是咽了这气,被姚裴倒着同意这个计划。
所以姚裴提的计划就是不断堆人数,伪仙不够,就用造化天人来凑,造化天人也不够,就用齐玄素、张月鹿这种无量天人来凑,以此确保万无一失。
姚裴等到景天明发了怒气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没有提前向掌府真人请示商议,错了就是错了,我并不否认。掌府真人是这次屠蛇的主事人,可以请求行营罚我,也可以向金阙参我,还可以不让我参与接来的屠蛇,并让齐、张二位副堂主立刻回去。”
这才是景天明的命门所在。
不得不说,姚裴拟定的这份计划相当详细,几乎没有太多需要补充修改的地方,至多是其他人就计划提一些疑问,然后姚裴一一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