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鹿甚至认为，门不该如此仓促地发动这次凤麟洲战事，只是愈发激烈的党争，以及少壮派涨的盲目自大，最终导致了这次战事的发生，而结果可能会向着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毕竟三师也好，三位储君也罢，终究是会飞升的，他们总不能跟着一起上去。等到那一天，变成张月鹿等人居金阙，而他们已经不秘书，来独当一面，主政一方。正所谓仕途钻刺要工，京信常通，孝敬常丰，他们还要反过来巴结这些已经成为大秘书的晚辈，以求这些晚辈们在张月鹿等人的面前为自己说些好话，或是得知些幕消息。

        现在，张

        「真观六年，五月二十五日，骏河国言，芙蓉郡正三位浅间大神大山火，其势甚炽，烧山方一二百里，光炎二十余丈，大有声如雷，地震三度，历十余日，火犹不灭，焦岩崩颠，砂石如雨，烟云郁蒸，人不得近，大山西北，有本栖海，所烧岩石，向海中，远三百许里，广三四百里，二三十丈，火焰遂属甲斐国。」

        为了取这两份密档，她专门请示了清微真人，由清微真人面，分别沟通凤麟洲府和丰臣相府，府和相府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调阅来，换成是张月鹿自己，那是万万不到的。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掌府大真人，到普通的执事，都不会去碰一。

        「此火之后的第二个月，凤麟洲朝廷颁布「镇谢」之令。此后再无忧患。」

        张月鹿在笔记上写「芙蓉山」三字，又翻开了相府方面的有关记录。

        就在这时，沐妗走了来。

        「十七日辛丑甲斐国言，骏河国芙蓉大山，忽有暴火，烧碎岗峦，草木焦，土崩石，埋八代郡本栖并划两海，如汤，鱼鳖皆死，百姓居宅，与海共埋，或有宅无人，其数难记，两海以东，亦有海，名曰河海，火焰赴向河海，本栖等海，未烧埋之前，地大震动，雷电暴雨，雨雾晦冥，山野难辨。」

        写到这里，张月鹿微微一顿，又以小字注释：「是因为大火才有百鬼夜行？还是因为大火死伤人数太多而有了百鬼夜行？亦或是这两个因素缺一不可？此应当存疑。」

        张月鹿向后靠在椅背上，喃喃：「芙蓉山到底有什么？」

        张月鹿合起桌上的卷宗和笔记，问：「什么事？」

        「延历十九年六月，骏河国言，自去年三月十四日，迄四月十八日，芙蓉山颠自烧，昼则烟气暗暝，夜则火光照天，其声若雷，灰如雨，山川皆红也。」

        「另，关于所谓镇谢祭祀仪式，由伊势神、前幕府、以皇室为代表的凤麟洲朝廷主导，丰臣相府崛起时间太晚，且丰臣家族乃是平民，未曾有相关方面的详细记载，形无从得知。」

        一般而言，秘书们会有一个专门的圈，比如两位真人要见面，一般是他们的秘书先行接洽，商量时间，最后再报告各自的上司。

        张月鹿问：「天渊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在凤麟洲境有一座名为「永生」之山，又名「芙蓉山」，当年有门方士为祖龙前往海外仙山寻找长生不死之药，便曾来到此地，后不知所踪。有传言说，此徐姓方士为倭人祖先，诚不可考。」

        「延历二十一年，《凤麟洲纪略》载：「骏河相摸国言，骏河国芙蓉山，昼夜恒燎，砂砾如雾散者，求之卜巫，占日，千疫，宜令两国加镇谢，及读经以攘殃……五月……甲戊，废相摸国足柄路，开吕荷途，以芙蓉烧碎石也。」

        沐妗回答：「清微真人的秘书传来消息，天渊副堂主回信了，平安无事。」

        也许清微真人与青坊主谈完之后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在这个圈里，也有大小之分，比如唐教华、教钧还有清微真人的秘书，便属于大秘书，而沐妗这种便算是小秘书。

        不过张月鹿前途无量，跟随张月鹿的沐妗注定会涨船，所以大秘书们也乐得折节交，就当是提前结个善缘。

        张月鹿之所以会调阅这两份密档，主要是与青坊主的一番交谈之后，才萌生了这个想法。

        沐妗答：「正在返回吉田城的途中。」

        张月鹿又翻过一页。

        张月鹿继续着笔记：「四次大火，灰烬几乎弥漫整个关东，死伤不计其数，此后便有了「百鬼夜行」之事。」

        这关乎到这次凤麟洲战事的整个布局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