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玉婷离开之后,齐玄素通过「中极经箓」联系上了张月鹿。
齐玄素和张月鹿不是圣人,两人不能完全不考虑自利害得失,可是以两人的地位,还没资格与清微真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除非是清微真人主动提来。
齐玄素又仔细捋了一遍之后,还是决定告诉张月鹿,不清微真人怎么想,他都要以门大局为重,在凤麟洲战事的关键时刻,力求团结。
。
的,稍有不慎就会被正一视作叛徒。」
很快,张月鹿的影便现在齐玄素的面前,她没穿鹤氅,只穿了一中衣,披散着发,应该是在休息或者每日例行修炼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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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玄素边想边说:「李家一直是本家、义、女婿轮掌权,可从国师开始,到清微真人,再到李长歌,连续三代当家人都是本家,三代人的大惯来,很可能彻底改变李家的权力结构,形成某种惯例,即李家的家主必须自李家本家。在这种况,李家团结的基石必然受到冲击,义派和女婿派会不会生其他想法?」
清微真人无论是哪种目的,都不可能把话说得太过直白,因为他不是一手提齐玄素的东华真人,更不是七娘。说得太直白,就是交浅言深了。
如果是力求团结,那就是反话,因为怕齐玄素忘了,所以变相地提醒。
张月鹿仔细听完之后,陷沉思之中。
这两个可能牵扯到清微真人让齐玄素参与此案的用意。
张月鹿忍不住扶额:「三之争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问对错了,更不是君之争,所谓的斗而不破、一致对外也不过是在大惯之勉凝聚且为数不多的共识罢了。这也是最为棘手的地方,我赞同对张拘全从严从重罚,已经会让张家人说闲话了,我再主张温和理此事,其后果就是我在张家大失人心。相反,若是我主张,再亲自带反击,倒是能起到收拢人心的效果。」
清微真人特意交代,暂且不要告诉张月鹿。
张月鹿很快便发现了不对,齐玄素不仅是一正装,后背景也不像是行营,倒像是飞舟。
可惜陆玉婷终究不是陆玉书,并不了解更多幕。
齐玄素提一个异议:「如果就是太平故意挑衅或者主动击呢?我们能让正一打不还手吗?正一的反击就是让太平在凤麟洲战场遭遇一场大败,一步迫清微真人辞去掌军真人一职,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这无疑会造成凤麟洲局势的变数。可我们两个在这件事上是不能随便说话
如果是后者,那么清微真人用他,则是想要借他与张家的关系向张家传递一些信号,甚至是起到缓和局势的作用。
过了良久,张月鹿才开:「这件事的确有些复杂,如果是平时,公事公办即可。可如今正值战时,需要以大局为重。我的意思不是对张拘全网开一面,他是罪有应得,必须从严从重罚。我的意思是不能让这件事变成正一和太平全面对抗的导火索,乃至于影响到凤麟洲战事。要就事论事,不要牵扯到党争上面,防止正一认为此事是太平的挑衅之举而行反击,将事态扩大。在这一上,清微真人的态度至关重要。」
张月鹿何等聪慧之人,立刻:「这是江南府的事,外人不会知得这样清楚,更不可能如此准地一击致命,那个幕后的「人」只可能是江南府的人。江南府的掌府真人是全真,首席副府主是我的师白英琼,据我所知,张拘全与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这也是他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原因之一,这两人不会对张拘全如此狠手。次席副府主李天澜最有嫌疑。」
齐玄素想不明白这一,便与太平的陆玉婷来了一次交浅言深,期望着从陆玉婷中得到一些消息或者启发。
如果是前者,那么清微真人用他,就是要在他与张家之间制造隔阂,往大了说,是挑拨正一和全真的关系。
这两个用意几乎是截然相反,前者是制造摩,后者是力求团结。
要不怎么说天心难测呢,揣摩上司的心思从来不是一件简单事。
如果是制造摩,那么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可以理解为警告齐玄素,让齐玄素左右为难。
不等张月鹿开发问,齐玄素已经主动把今晚的经历和自己的猜想大概讲了一遍。
齐玄素换了一个思路:「我们假设这并非清微真人的本意,而是有人想要火中取栗,你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