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觉得天师看自己一就恃而骄,这些大人都是杀人不眨的。
齐玄素明白,张拘成这是让他一个传声筒。
好在张拘成也没有深问的意思,一语带过,又谈起了凤麟洲战事,主要是说了些大而化之的事。
这次凤麟洲之变给门提了个醒,要改变理念,将其在凤麟洲真正推行开来,扭转整个凤麟洲的思,才能从源上杜绝「尊王攘」。
说开了,就是门比天门更为先,更为文明,更为德,让门来统治凤麟洲会比天门统治凤麟洲更好,那么门就是有德者居之。
不过张拘成并不急于让齐玄素表态,而是希望齐玄素回去后跟张月鹿好好谈一谈。
张无恨年少时,和哥哥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
壤,更从未被中原天朝真正统治过,本无法在这三者上取得共识,在不大开杀戒的前提,很难将其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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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而落座,没有直接切正题,而是谈了些其他事。
到了午时,两人一起共午餐。说是家宴,其实只有两人,甚至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有些刻意,也可见张拘成的重视。
由此可见,天师看着慈祥,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
齐玄素跨过门槛后,不再向前一步,恭敬行礼:「见过掌真人」
这件事也瞒不住,紫光真君打伤辽王,压制宣徽院的老祖宗,又跟李长歌打了照面。
一般而言,也不是所有长辈都能直接呼名,一般就是父母,其他长辈还是称呼表字。至于天师,那是长辈中的长辈,又尊又长,照儒门的理论,既是君,又是父,不可一概而论。
当然这两种理念并非一成不变,要灵活应用,哪种对自己有利,就用哪种。
这还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到明事理的,就用对待长辈的态度见礼。遇到不明事理胡搅蛮缠的,就回击。
齐玄素在这方面研究较少,只有听着的份,也不得不承认,能参知真人的,就没有庸碌之人,一边研习长生术,一边研究治天之,个个文武双全。
齐玄素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张月鹿已经掌握了紫光社这条线,只能说他在神降前就已经被辽王打昏了,醒来的时候正在五行山上看烟花。
在张拘成看来,门想要统治凤麟洲,不能再抱着儒门的夷夏之防不放,儒门的衡量标准大致有三个标准:血缘、地缘、礼仪教化,凤麟洲受到中原天朝的影响不假,可早已自成一,又孤悬海外,不像婆罗洲与中原陆地接
三省堂坐北朝南,了正门,就见北墙摆放巨大坐屏,上面十分素白,没有图画,只是写了祖的五千言,屏风是檀木的桌椅,算是主座。与之相别的,是左右两侧雁翅排列的八把椅,也是檀木材质的,算是客座。
直到此时,张拘成才切正题。
张拘成并不倨傲,上前一步,虚扶了一:「齐副堂主不必多礼。」
张拘成便等在这里。
齐玄素从善如:「既然世伯如此说了,那么世伯叫我表字「天渊」就是。」
两个刚刚认识的男人,自然不会谈一些家长里短的鸡蒜,主要还是谈门的正事,关于「定心猿」的事,张拘成知之甚多,谈起了这件事,不免提到了紫光真君。
如此一来,一个称呼「世伯」,一个叫「天渊」,关系一就拉近不少。最起码张拘成在明面上不反对这门婚事,甚至还颇为认可。
见礼之后,张拘成语气温和:「今天是家宴,谈的是私事,就不要如此见外了,青霄的父亲是我的堂弟,我是青霄的伯父,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世伯。」
师,都曾住在这里。被玄圣亲手推上天师之位的异姓天师颜飞卿也在这里住过,那时候的张家人就退居私第。
齐玄素记得张月鹿好像提过,大概就是张无恨事之后不久,天师便搬离了三省堂。值得一提的是,张无恨的丈夫就是引诱张无恨去盗取太阴真君传承的元凶,事发之后,此人被天师亲自手刃。
不七娘所料,张拘成谈的正是张家的以后和未来。
那就应该换成另外一条路:天有德者居之。什么是德?这是一个很宽泛的理念,若是非要量化,那就是能让被统治者过得更好的统治者才统治,而不应过度看重这个统治者的血缘和,也可以理解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延伸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