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上一次去云锦山，是跟张月鹿徒步走回去的，一路上波折不断，到了云锦山后，齐玄素只能在大真人府的门外等着，跨不过那dao门槛，澹台琼和张玉月的作妖就更不必说了，千算万算，返程的时候又chu变故，bi1得他来了个惊天一跃，现在已然成了许多人kou中的谈资。

        这次就不一样了，坐着天师的座船，一日万里，这一路上不仅畅通无阻，而且也省了奔波之苦，齐玄素甚至可以来到甲板上欣赏夜景。

        不得不说，天师的座船就是不一样，普通飞舟在起飞之后，不能随意来到甲板上，可天师的座船有专门笼罩整个船shen的阵法，哪怕没有天人的境界修为，也可以随意chu门。

        齐玄素和张月鹿离开天师的书房后，便来到了甲板上。

        此时夜se深沉，touding上是繁星和明月，似乎距离都近了许多。

        两人凭栏而望。

        “天师说炉zi里少了一gen新柴。这言外之意莫不是说，我们就是这一gen新柴？”齐玄素问dao。

        张月鹿看了齐玄素一yan，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齐玄素又问dao：“你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话。”张月鹿从刚才开始就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玄素dao：“你该不会是事到临tou想变卦吧？”

        张月鹿横了他一yan：“什么事到了临tou？又变什么卦？”

        齐玄素清了xia嗓zi：“当然是我们结为dao侣的事qing。”

        张月鹿没有kou是心非地说什么“谁要跟你结为dao侣”，这不是她的风格，她只是说dao：“你是不是有dian太心急了？”

        齐玄素dao：“你果然变卦了。”

        张月鹿懒得辩解：“我变你个大tou鬼。”

        齐玄素叹了kou气：“我当然知dao有dian快，毕竟还不到两年，只是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就算不急着结为dao侣，也最好把这件事给定xia，开始着手准备。”

        张月鹿问dao：“我们的年纪大吗？”

        齐玄素反问dao：“我们的年纪不大吗？”

        张月鹿dao：“再给我一个理由。”

        齐玄素忍不住看了张月鹿一yan，他的直觉是，张月鹿的确没有变卦，不过她似乎有dian顾虑，所以她要从他这里寻找一dian力量，帮她彻底xia定决心。

        齐玄素还真有一个绝佳的理由，说dao：“你很快就要跻shen无量阶段了吧？”

        张月鹿dian了diantou。

        齐玄素dao：“我虽然不如你，但也能勉qiang追上你的脚步。照这个架势发展xia去，我们迟早要跻shen造化阶段，而且那个时候，我们的年纪不会很大。”

        张月鹿皱了皱眉tou：“然后呢？”

        齐玄素dao：“境界修为越gao，拥有zi嗣的可能就越小，比如说玄圣，就是因为境界修为太gao，所以没有留xiazi嗣，你不想要一个孩zi吗？如果我们拖上十几年，那么再想要一个孩zi就很难了，这种事qing是没有后悔余地的，gao祖皇帝终究只是个例。”

        张月鹿这次无言以对了，她再怎么大方，终究是未经人事，一xiazi从结为dao侣tiao到了生个孩zi，不由脸se微微发红，只是在夜se中看不真切。

        张月鹿也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她想要一个孩zi吗？

        这是个问题，也不是个问题。

        在dao门中，想要zi嗣的大有人在，不然这么多世家是怎么来的。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不要zi嗣的同样大有人在，比如现在的三师都没有zi嗣，这也是dao门中师徒关系如此重要的原因，没有zi嗣，可衣钵还要传承xia去，只能传给弟zi，而且弟zi也有好chu1，儿女不能选择，可弟zi能够选择。

        如果dao门人人都生孩zi，那么dao门的人数要翻上好几倍。

        张月鹿的第一反应是不想要孩zi，她想要改变dao门，甚至zuo好了碎在这件事上的准备，如果有了孩zi，就有了羁绊，未必还能一往无前。

        可当她想要这样回答齐玄素的时候，又犹豫了。

        她不是一个冲动之人，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就zuochu决定然后再去反悔，每个决定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她忍不住扪心自问，她真不想要吗？

        思来想去，她发现自己其实是有些摇摆不定的，在于两可之间。

        最后，张月鹿把原来的答案咽了回去，打起了太极：“现在谈论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早了。”

        齐玄素dian了diantou，认可这个说法。

        因为他也没想好，只是被张月鹿bi1到墙角，提前把这个杀手锏给抛了chu来。

        齐玄素暗暗松了一kou气。

        如果张月鹿同意要个孩zi，那么他还真要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