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取了“无相纸”,化成一把纸伞,与齐玄素并肩而行。
齐玄素仔细辨认之后,说:“这似乎是林灵素与佛门斗法。”
张月鹿:“这个时候的门还是从属地位,主力是儒门。”
张月鹿缓缓:“近二百年来,分门中人游历西方后,深受西学的影响,效仿西洋人的方式将门的历史划分为六个时代。最早是太上祖驻留人间和白帝重用黄老的先贤时代,然后是正一和太平野蛮崛起的蛮荒时代,再是大齐盛世门成为国教的黄金时代,接着是全真崛起却又深受佛门影响而最为腐朽堕落的黑暗时代,以及大魏年间门合百家却又分裂相争的变革时代,最后是如今的门一统、成为天之主的文明时代。”
两人来到第四幅画前,这幅画的容是无尽的沙场厮杀,从衣着上可以明显分辨两者的不同,远一条大河,应是长河。
大概是因为受到了佛门的影响,这里竟然有许多画,反而是如今的门经过诸多改革之后,几乎不见画这种东西,更倾向于用缜密的文字来记述各种重大事件或者密辛。
五百年前的全真,门最为腐朽堕落的时期,被如今好些门中人视作野蛮、愚昧的黑暗时代,甚至是黑历史。
四幅画概括了门从黑暗时代过渡到变革时代。
“这是长真人和他的十八个弟远赴草原,前往大雪山行面见金帐汗王。”齐玄素曾经与张月鹿一起去过大雪山行,记忆深刻。
“我们继续。”齐玄素默默运转金境和“青冥甲”,迈步向前。
齐玄素示意张月鹿让开,他来推开石门。
阵法的力量来源于地气,只要地气不绝,阵法可以长久存在。
张月鹿沉思了片刻:“这应该是开平城之辩,在金帐第一代汗王的扶持,长真人的全真几乎一统北方,不过到了金帐第三代汗王的时候,佛门向第三代汗王状告全真,从此揭开了长达三十年的佛之争,而且此时全真的势力过于大,引起了金帐贵族们的担忧,所以在金帐贵族的帮助,以及西域佛门的努力,在关键的开平城之辩中,佛门成功战胜门,自从之后,全真开始衰落,佛门取代门成为金帐的国教,与萨满教并驾齐驱。此后佛门的跋扈程度比起全真有过之而无不及,让门和儒门甚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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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鹿了,又望向第二幅画。
张月鹿慨:“这位祖师大约不会想到,三百年后,大雪山行竟成了我们门的西域府所在。”
齐玄素:“关于西学,我也有所耳闻,听说西洋人还把我们分为三代,说是祖龙和白帝开创了第一帝国,大陈和大齐是第二帝国,大魏和大玄是第三帝国。如此划分,先贤时代于第一帝国的初期,蛮荒时代于第一帝国的末期,黄金时代于第二帝国的初期,黑暗时代于第二帝国的末期。变革时代于第三帝国的初期,我们现在……”
两人望向画,第一幅画记录了一场斗法,有和尚,有士,有巨浪,还有在巨浪中若隐若现的蛟龙。
说话间,两人穿过了大厅,又了一条长长的甬,不过较之他们来时的甬,这条甬更为开阔,并且在阵法的加持,十分明亮。
经张月鹿这么一提醒,齐玄素也想起来了:“金帐不会想到,这让门发生了巨大的变革,彻底抛弃了献媚权贵的上层路线,又回归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底层路线,开始积蓄力量,准备起事造反,于是太平二次崛起,逐渐取代全真的地位,并间接导致了金帐的失败,也为后来门击败儒门打了实的基础。”
两人继续往看去。
与此同时,这条甬也到了尽,这里只有一扇对开的石门。
这幅画记录了一行十九个人行走于戈草原之间,远是皑皑雪山和一座建立在雪山上的殿。
张月鹿:“不必怀疑,我们所在的文明时代就是于第三帝国的末期,北龙将死,西方人所说的帝国也好,东方人中的王朝也罢,一家一姓之天,又能存在多久?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第三幅变化就有些奇怪了,其背景明显不是在中原,倒像是在金帐的王庭,充满异域风格,一个华贵大厅中,数以百计的士和僧人正在激烈争辩。
齐玄素言简意赅:“挑动长河天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