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李长歌吩咐，“立刻安排地气回溯，另外，查看一衍秀和尚的尸，行法术溯源。”

        李青摇：“没有难。”

        “是。”李青面对青鸾卫的问话，全然不当一回事，青鸾卫也奈何不得她，可在李长歌面前却不敢造次，十分恭顺，“那间院其实不是衍秀和尚的，而是温翁包的，后来温翁在此地宴请衍秀和尚，便脆将院转让给衍秀和尚了。”

        李长歌笑了笑：“这就有意思了。”

        齐玄素却是忽然想起姚裴在万象时说过的一句玩笑之言，好像是三家凑个整什么的，没来由一阵心虚，观鼻鼻观心。

        这都是常用的手段，当初张月鹿查看风伯死因，也用过类似手段，只是万师傅手时候尸气，一定程度上搅乱了地气，而齐玄素暂时还没有这等境界修为，除非有意破坏地气。

        不过齐玄素转念一想，心虚什么呢？他行得正坐得端，没过偷腥的事，也没动过歪念，所有往来都是因为公事，怎么会心虚呢？看来都怪姚裴。

        李长歌问：“张副堂主，在明隐的案中，是不是也有一个叫温翁的？”

        不必云罗安排人手，自有李长歌边的亲随前往梧桐苑。

土地爷请来吧。”

        李青这次没有面纱帷帽一类的事，显真容。让人不由好生惊叹，不愧是帝京第一人。

        不多时，那名李家亲随领着李青到了。

        这种事自然不必李长歌亲力亲为，自有其他人去。甚至地气回溯和通过尸行法术溯源的场景都可以拓印在“留影石”中。

        李长歌示意给李青添一把椅，就在齐玄素旁。

        李青环视一周，目光扫过齐玄素，没有半停留，好似本不认识齐玄素一般，只是在张月鹿的上略微停留，最终向李长歌这位小祖宗恭敬行礼，谁让她只是“命”字辈呢。

        反观李长歌，所有事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上面有国师和清微真人照拂，面有李家各路诸侯奉承，亲随都是天人，偌大个李家，还没听说哪个敢在李长歌面前放肆的，差距一就现来了。

        虽然张功在气势上要胜过一筹，神光照人，让人不敢直视，但单纯以相貌而言，则是李大家更胜一筹。说起来也是怪了，张月鹿分明是江南，行事作风却更似北人，而李青成名于北地，相貌上却颇有江南乡的味。

        李青只好与齐玄素一起坐在受审的位置上，面朝李长歌。若非众目睽睽之，她非要给齐玄素一个白不可，要不是为了他这档破事，她也不会坐在这里。

        齐玄素意识地用“望气术”看了一，那位亲随竟然也是一位天人。

        张月鹿：“李代副堂主所言不错，的确有个叫温翁的，他是辽王府的长史。”

        他不由心中叹，以前他一直对张家不支持张月鹿这件事没什么直观受，毕竟张月鹿再怎么不济，还是比齐玄素这个被七娘放养的孤儿太多，而且张月鹿最为艰难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

        在此间隙，李长歌又问起李青：“你把你知的详仔细说一遍。”

        齐玄素忽然想起，李青好像与张月鹿是同乡，因为他第一次见李青就是在吴州上清府，那时候李青打的旗号便是回乡探亲。

        当然，齐玄素也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毕竟他是张月鹿这一边的，如果他是张家大宗，结果要被一个小宗弟抢走天师之位，那么他大约也不会甘心。只是齐玄素信奉一条，坐在什么位置，就说什么话，不要背叛自己的位置。意思是，他既然是张月鹿的人，就不要与张家大宗共了。

        李长歌待李青坐之后，不急不缓地问：“我要地气回溯，可有难？”

        此时跟李长歌一对比，齐玄素才知张月鹿的难，她刚到玉京的时候，没有天人修为，没有家族派的亲随，没有长辈照拂，孤一人在太平掌握的北辰堂主事，然后被派往江南，九死一生。虽然日后被调到了天罡堂，但她在张家的地位也谈不上多，是个人就敢在她面前拿大，齐玄素随着张月鹿去云锦山的时候，受颇深。若非地师和慈航真人，她就是张家的弃。

        众人便坐在此地等待。对于门弟而言，静坐是基本功，便是不言不语不动地坐上一整天，也不是难事。

        齐玄素不由有些为张月鹿鸣不平，张家如此格局，难怪斗不过李家，活该被李家压过一。

        毕竟两人都是李家人，不必扯，只是一说，她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