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此地还有一人,坐在温翁旁边的客位上,却是一僧衣,上断去三千烦恼丝,此时安坐不动,怀中却有一人。
僧人正是衍秀和尚,面无半淫邪之态,一派宝相庄严,大有坐怀不乱的架势,不过双手却是一上一,分别置于两位置。
仅就这瓶酒,便要好几百太平钱,小民百姓一辈也未必能攒这么多钱。
温翁见崔主事来,伸手一指那个正在弹琵琶的女:“崔老弟,这是专门给你留的。”
崔主事先将金阙的决定大概复述了一遍,然后说:“任谁也能看来,既然是经过了金阙小议才的决定,那就不是几个年轻八代弟擅自行事,而是代表了他们背后的七代弟。换而言之,张月鹿代表了慈航真人,姚裴代表了东华真人,李长歌代表了清微真人。这就很明显,三位真人在这件事上较上劲了,慈航真人和东华真人连脸都不要了,打定主意要保住这个齐玄素,清微真人也看到了这一,不想让他们如愿,于是把李家小祖宗也给派来了,还专门了个金阙特使监督张月鹿。
女低低应了一声。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来到房门外,此时房门开,屋同样是一片红光,透着一烈且暧昧的意味。
崔主事坐到衍秀和尚的对面,圆桌上摆着几碟致的小菜,三双象牙筷,还有一把玲珑剔透的晶瓶和三只夜光杯,瓶中血红颜,像是装着西洋运来的酒。
屋铺设地龙火,哪怕是冬的天气,仍旧是温如,那怀中女贪凉,罗袜尽脱,赤着一双小脚,轻纱半笼,两个雪白肩,横坐在僧人的大上,两弯雪臂搂着僧人的脖,侧脸贴在僧人的膛上,吃吃笑着。
一个梧桐苑事在前,领着崔主事一路走来,一盏盏“梧桐苑”的灯笼从他们上闪过,向后而去。
却也不免让人想起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此时温翁却将酒随意淋在旁的女的上,雪白的肌肤,鲜红如血的酒,薄如蝉翼的轻纱,再加上女恰到好的羞,在满室红光的映照,竟是有一种别样的。
崔主事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今天着实没这个心,摆手:“今天就算了,还是谈正事,改天。”
领路的事就此止步,崔主事迈步上前,到屋,转过屏风,就见一张圆桌。温翁衣冠整齐地坐在主位上,旁依着一个女,却是只穿了一层蝉翼般的透明薄纱,一切都是若隐若现。正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引人遐想。
温翁也不求,由着旁的女给他倒酒,然后向琵琶女吩咐:“接着弹,一曲接着一曲地弹,我不叫停,不许停。”
崔主事见此景,不由心中暗笑,这可比伪君还要伪君,比假学还要假学,这些个三教中人,个个都要灭人,又有几人能灭?嘴上喊着不邪淫,背地里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尤其是西域佛门,什么明王明妃,什么喜禅,他还是知一的。
琵琶声音中,外面侍候的人便听不到三人的交谈。
温翁侧着耳朵,手指在桌面上着节拍。
温翁没有说话,却紧紧地望着他。
苑的大门,而是走了侧门,到一个独栋的三院――一等行院都占地极大,里别有天,许多大人都喜在此包一个院,闹中取静,避世修养,这并非什么稀奇事,不再赘言。
不过崔主事脸上不显,仍是笑着。
从门到二门再到卧房这个院的廊檐,到都挂满了红纱灯笼,每盏灯笼上都映着“梧桐苑”三个大字,把这后宅映照得红光漫天。
还有一个女,差不多的打扮,端坐远,正在弹奏琵琶。
崔主事初到帝京的时候,对于此类事还是颇为震撼,如今却早已习以为常,本不以为意,只是:“事闹大了,金阙要借着此事介帝京府。”
温翁怔了好一会儿,放手中的酒杯,轻声:“形势变得复杂了,小国师虽然年轻有为,但架不住双拳难敌四手。现在看来,全真和正一倒是分工明确,全真不其他,只捞人,至于正一,这位张功,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