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在心狠狠地拷问着自己。

        石冰云：“那就是想要公。”

        虽然齐玄素并不仗势欺人，但他把岳柳离送了锁妖塔，就可以看他是个锱铢必报之人。再加上他上那戾气杀气，对付明隐的种种手段，使得好些人畏惧齐玄素，反而不敢嫉恨了。

        齐玄素连忙摆手：“副府主千万别给我带这样的帽，凡事能对得起良心就够了，什么兼济天、天为公，我是担当不起的。”

        那人却是冷哼一声，转离去。

        最后还是石冰云打断了齐玄素的神：“小齐，你先去吧。不要让明隐死了。”

        这话倒是没错，如果七娘真给了这么多钱，那么齐玄素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而是考虑该手一件什么宝这种比较实际的问题。

        齐玄素轻声：“可是天辰司袭杀一位门主事士，就与我们有关了。我与明隐有冲突，这个温翁是明隐的靠山，‘客栈’刺客是明隐雇的，可是以明隐的份，还指挥不了天辰司。”

        “喏。”齐玄素应了一声，退石冰云的签押房。

        石冰云忍不住笑：“好小，我喜。”

        石冰云望向齐玄素：“小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想要报仇呢？还是想要一个公呢？”

        再有，他一向以野士自居，瞧不起那些依仗家世的世家和花圃士，怎么能妄想着有一个大掌教的便宜岳父？这不是自打脸面吗？尊严在哪里？骨气在哪里？志向在哪里？

        齐玄素忽然发现一件事，慈航真人一直不曾嫁人，东华真人也一直不曾娶妻，这两人竟是有些般，境界修为相当，份地位相当，正好又是全真和正一结盟，若是两人结成侣，日后一个大掌教，一个掌教夫人，岂不哉？要知掌教夫人的地位可是与三位副掌教大真人平起平坐的，若是大掌教足够势，还能一。如此一来，他也平白多个便宜岳父。

        齐玄素很久没有受到这种目光了，不由对那人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不过此事不能急，要徐徐图之，让我好好想一想。”石冰云又，“而且此事一定要密，不要随便透给其他人。”

        不过齐玄素很快便把这个想法打散，他自己的亲事都八字没一撇呢，还给别人乱鸳鸯谱，真是吃饱了撑的。

        齐玄素又不免自嘲地想着，人穷志短，瘦长，他怎么就没有玄圣那以天为己任的志气呢？是不是因为太穷的缘故？若是七娘给他一万无忧钱，他会动这种歪脑筋？

        齐玄素没有正面回答：“七个天人，只有三人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天辰司，我则是一毫都没少，报哪门的仇？”

        齐玄素想起一事：“钱副府主倒是问过，不过被我敷衍了过去。”

        他随之望去，是个与齐剑元差不多年纪的男。放在普通百姓家中，当然不能算是年轻人了，可放在动辄百岁龄的门，还真是青年。毕竟东华真人、慈航真人这种年近花甲之人都算是壮年，唯有一众八十岁往上的大真人才算是老年。

        齐玄素对于此人没什么印象，应该是刚刚调来不久。时至今日，帝京府的人事变动还未结束，仍旧不断有新人被调过来，齐玄素这些来得早的，都可以算是老人了。

        齐玄素也不在意，他树敌不少，又风正盛，没有几个仇人才是咄咄怪事。只是他也不怕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而已，对于一个曾经对张月鹿说过“事到临须放手”的人来说，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他刚穿鞋没多久，还没被消磨了那狠戾之气。

        此人对齐玄素有些并不掩饰的敌意。

        如果齐玄素是个好说话的，那么任凭他背景再深，也难免有人心生嫉恨，生些事端，欺怕，这就是人。

        老话说得好，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偌大个玉皇，人人都卖齐玄素面，除了背景靠山这些原因之外，齐玄素不好惹也是原因之一。

        “钱香芸？她掌幽狱，随问上一句倒也没什么不对。”石冰云若有所思，“虽然你是雷真人的属，但她不在玉京，你现在属于东华真人直，所以你可以给东华真人写一封公函，向他禀报此事。我也会跟师提一提，看看他们两人是什么意思。”

为止了。至于明隐是否走私，与我们是不相的，那是朝廷的事，我们无权手。”

        齐玄素来之后，没走几步，就觉到一视线落在他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