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的脸有些凝重:“万事以自安危为重,另外,小心李家,也要小心李天贞。”
张月鹿笑:“这是公认之事,地方府的待遇要比玉京九堂更好一些。朝廷那边也是如此,阁老们只能挤在小小的阁值房之中,总督们却可以起居八座、建衙开府。”
不多时后,经箓上传来回应,化作一光幕,张月鹿现在光幕之中。
齐玄素又将石冰云交代的任务向张月鹿大概说了一遍,张月鹿听完之后,沉:“这倒是个契机。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大影响、大思、大变化总是从细微不易察觉之发源,你若是能好好把握这方面,帝京真要有什么变数,你也能尽早察觉。”
从刚认识张月鹿开始,这个名字就一直伴随左右,不过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难这次终于要在帝京见面了?
齐玄素也有些惊讶。
齐玄素打开木盒,就见上面放着一封信,拆开之后,只有一页信纸,字迹娟秀:“天渊兄台鉴:见字如晤,敬悉兄荣升,不日抵京,特备贺礼,聊表心意,不成敬意。寒暑不常,希自珍卫,顺颂秋安。李青谨拜。”
柯青青小心翼翼地问:“主事,是那个名震京华的李青吗?”
齐玄素把门关上,摘腰间的“初真经箓”,将其展开。
“有劳了。”齐玄素示意柯青青将盒放在书案上。
此时的张月鹿也是一正装,似乎刚刚结束了一次议事,问:“都安顿好了?在那边还习惯吧?”
柯青青只觉得这位齐主事背景通天,次席副府主曾专门与她谈话,所以她知这位上司的一些事迹,据说与天罡堂的小掌堂张月鹿关系亲密,还与全真的姚裴是同窗,现在又与李家义女李青扯上了关系,张、李、姚三大门世家算是凑齐了。
齐玄素赞同:“你说的很有理,门大力整顿帝京府,再结合东华真人的交代,怎么看帝京都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光幕散去,齐玄素收起“初真经箓”,坐在书案后面,随意翻了翻桌上的名册,总共是四百四十人左右,包括四百名灵官和四十名士。
也许这位李家公不是个喜争风吃醋之人,但肯定是个要面之人,他被张月鹿狠狠打了脸面,说不得要从齐玄素上讨还回来。
就在这时,齐玄素书案上的“传音阵”亮了起来,齐玄素随手开“传音阵”,从里面传了柯青青略显失真的声音:“主事,有信客送来了您的包裹。”
这才是他正式上任第一天。
不过张月鹿还是忙的,只是与齐玄素聊了小半个时辰,便要结束对话,接着两人告别又用了半炷香的时间。
片刻后,柯青青抱着一紫檀木盒走了来。
柯青青放盒后,不必齐玄素吩咐,便主动退了去。
“天脚,首善之区,哪有什么不习惯的。”齐玄素用手拿起经箓,对着书房环照一周,好让另一边的张月鹿看个清楚,“怎么样,我这签押房不差吧?放在玉京,最起码是副堂主起步。”
外间当值,其余五人各自返回自己的签押房,齐玄素则去了里间的书房。
齐玄素这才想起,帝京距离李家所在的齐州很近,再加上秦李联姻,帝京城几乎可以算是李家的半个主场,那么李天贞现在帝京城中也是合合理的。
齐玄素一怔,问:“是谁送来的?”
齐玄素放信纸,取礼,不由吃了一惊。
齐玄素随应了一声:“应该是她。”
至于容,只能说当事人乐在其中而旁人看来幼稚无趣,不再赘述。
想到此,齐玄素还是有疼的。
竟是一套发行于久视元年的珍藏版“玄圣牌”,每张牌都是以符箓材质制成,市价在五千太平钱左右。
齐玄素算是知为何那么多士栽在一个“钱”字上面。
齐玄素心里重视,却不想在表面上显来,于是转开了话题,开始与张月鹿叙,虽说两人分开也就不到三天的时间,但对于正于某种状态中的年轻人来说,也不能算短了,过去是没有这个条件,现在有了条件,自然是不能浪费。
“主事稍等,我看一。”接着便是翻看的声音,然后柯青青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几分震惊:“署名是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