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年的例银还不够人家一个零。
石冰云嘴角一翘:“我问过你的例银,紫微堂四品祭酒士每月可以有二百圆太平钱的例银,加上职务的补贴和其他补贴,总共三百圆太平钱,一年就是三千六百太平钱。平心而论,真不算少了,可也要看跟谁比,跟普通的百姓相比,这是一笔巨款,可与帝京城里的权贵们相比,这也就是有些人的零钱罢了。”
石冰云继续说:“就拿老秦来说,着个亲王的爵位,每年有一万太平钱的俸禄,不算少了,可仅靠这一万太平钱过活,那就远远不够了,哪里养得起一大家几百号人?一个丫鬟都穿金银,堪比某些小门小的小,所以他也要置办些产业,不是让王府的门客家仆着王府的名号去些买卖,就是四,甚至连市舶堂那边也上一脚,一年算来,零零总总大概能有五万太平钱左右的项。”
齐玄素叹:“无夜草不,若是有两三个为非作歹的邪教妖人刚好撞在铳上,倒是笔不小的收,可惜天脚,只怕是不易见到邪教妖人。”
月鹿给熏染锻炼来了,再加上武夫魄,哪怕不用修为化解,也没有多少醉意,脆沿着湖堤的鹅卵石小径缓步慢行,顺带远眺夜晚湖景。
齐玄素临行前将“太乙云衣”还给了张月鹿,除了各种“吃饭”的家伙之外,上只带了七百太平钱,最关心的还是各种花销,于是问起了这方面的容。
齐玄素了。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家,天渊你为门的品士,衣住行都由帝京府负责,不必你花费半个太平钱,公事上的应酬,府也可以报销。只是有一,私人交际往来不在报销范畴之,可你总不能不交朋友,以你的份,结交的朋友定然是份不俗之辈,与他们往来,各类人开销是大。”
“不过收多些,开销却是更大。各往来交际不说,不是这个王,就是那个公,不能失了面礼数,他又是了名的好人缘,甚是慷慨,不仅对门客家仆手大方,就是外面的朋友,也极其豪,谁要是遇到难,到王府走一遭,好生拜一拜,就能解决,好些人称他‘王佛’,也有些阿谀奉承之徒赞他是‘万家生佛’,这个名听着是威风,可说白了都是用白花花的太平钱堆来的。”
石冰云笑了笑:“那也未必,别说什么天脚,就是天的后中,也不见得真就那么净。”
齐玄素顿时有些疼。虽然门崇尚简朴,不提倡斗富一类的行径,但人如此,很多时候是避免不了的,就拿他自己来说,真让他花两个太平钱给张月鹿买件首饰,也能买得到,可不张月鹿是什么态度,他自己就觉得拿不手,所以最后还是一狠心一咬牙花了二百太平钱。
石冰云最后总结:“这就是帝京,一只吞金兽,哪怕是一座金山银山,也吞得,而且还不起半涟漪。”
齐玄素听得咋。
只是没走上几步,遇到了同样来散步的石冰云,就变成了两人并肩而行。
“我劝了他几遭,他就是不听,年年都是不敷,若不是前些年赶上了新大陆海贸的好时候攒了些积蓄,怕是王府的账面上早就空了,如今日过得甚是紧巴,一直跟我说要修建个避暑的园,结果拖了大半年,地基还没打呢,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动工。”
石冰云一笑:“都说京城居大不易,倒也是句实话,地贵,寸土寸金,房注定不会便宜,房租自然也涨船,好些人付了租金之后,兜里就不剩几个大,可还有其他各种花销,穿衣吃饭,行应酬等等,如果住在较为繁华的南城,那么一个月大概要三个太平钱,若是住在城,那么少说也要十个太平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