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又遇到了几个熟人，似乎人人都知齐玄素的来意，个个笑意玩味。

        张月鹿打开盒，眨了眨。

        齐玄素想了想，张月鹿的首饰确实不怎么多，似乎只见过她用簪，甚至有些时候连簪都不用，只是一发带。

        女掌柜微微一笑：“法师是给侣买的？”

        齐玄素轻咳一声，走间，与张月鹿隔了一张桌案。

        刚走几步，齐玄素就迎面遇到了老熟人孙永枫。

        齐玄素深了一气，推门走其中。

        张月鹿怔了一，然后想起赵福安是谁了，笑问：“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副堂主正在签押房。”孙永枫会意一笑，“天渊快些去吧，我们次再聊。”

        齐玄素：“先是去了万寿重阳，拜访裴、徐二位真人，又去了蜀州一趟，拜访季真人，顺带卸了赵福安一条胳膊。”

        正在算账的女掌柜抬起来，见齐玄素虽然不像是宗室弟，但一四品祭酒士的打扮，也不怠慢，笑问：“这位法师，想要买些什么？”

        张月鹿也还是老样，毕竟两人只是分别了三个半月而已。

        齐玄素稍一犹豫，然后了。

        里面传熟悉的声音：“。”

们自然不习惯这样的风格，于是许多专门为女而设的特殊店铺便应运而生。

        张月鹿微微一笑：“既然是你送的，那么我没有不喜的理。”

        齐玄素这才知女的首饰竟是如此花样繁多，除了常见的簪和镯之外，还有笄、钗、步摇、钿、扁方、梳篦、华胜、抹额、花钿、珥珰、玉玦、项圈、璎珞、针、护指、臂钏、禁步、指环等等，以及从西洋那边传过来的各种项链、戒指等等，各不相同，各有用。

        外间还是老样，沐妗和田宝宝都不在，间的门开着，齐玄素探半个往里面望去，就见张月鹿正在伏案奋笔疾书，无暇他顾。

        如今天罡堂上已经知齐玄素非但没死而且因祸得福的事，所以见到齐玄素也不如何惊讶。

        齐玄素听得一阵大，暂且打断滔滔不绝的女掌柜，又问了价格。

        “天渊。恭喜恭喜。”孙永枫隔着老远便喜，“上修回来，只怕是要得重用。”

        张月鹿放笔，问：“怎么才回来？”

        女掌柜：“玉京万般好，就是诸位女冠的面上太过素淡，小店最近新了一批首饰，都是如今帝京最行的款式。”

        齐玄素与孙永枫互相见礼，寒暄了几句之后，问：“青霄可在摇光司？”

        个个价格不菲。

        女掌柜察言观，知这位门法师对于这些女事多半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随即便开始逐一介绍起来。

        饶是齐玄素脸不薄，也有不大自在。

        来到张月鹿的签押房门外，齐玄素猛地停脚步，又仔细整理了衣襟，这才伸手叩门。

        花钿总共三个，颜分别是红、绿、黄，算是一套，装在一个致小木盒中，花了齐玄素二百太平钱。

        齐玄素的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货架，沉：“掌柜有什么推荐吗？”

        这还仅仅是大的分类，若是再照花、样式、材质行细分，可以分成数百种不带重样的。

        对于天罡堂，齐玄素算是轻车熟路，到了门前，守门的灵官还认得他，也不阻拦，直接放行。

        齐玄素想了想，回答：“杀鸡焉用宰刀。”

        齐玄素轻声问：“喜吗？”

        齐玄素佯装不差钱地付了钱，在女掌柜的殷勤笑意中，了店铺，直奔玄都的天罡堂而去。

        片刻后，张月鹿察觉到几分不对，抬起来，刚好与探了半个的齐玄素四目相对。

        他破天荒地有不好意思：“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觉得还不错，就顺手买来了。”

        齐玄素心中咂，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九百太平钱，最终选了积最小也相对比较便宜的花钿，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小，以金箔纸为质，饰以翠玉，雕刻成梅花形状，雕工十分细，各种纹路清晰可见，栩栩如生，可以贴在眉心位置，是为大齐年间盛行一时的梅花妆。

        张月鹿已经结束休沐，最近都在摇光司。

        说罢，齐玄素取刚刚买的“花钿”，放在桌上，推到张月鹿的面前。

        齐玄素作别孙永枫，往摇光司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