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月鹿也好,姚裴也罢,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朱灵官挥了挥手,每两个灵官架一个伤员,动作麻利,很快便将一地伤员带走,至于那个骨碎了大半的倒霉鬼,则被四个灵官用一个担架抬了去。
齐玄素试探问:“你早就料到了?”
姚裴:“我也要谢你,我早就想整治这伙胡作非为的世家了,可是暂时没有什么由,现在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便由不得他们了。”
朱灵官声:“是。”
要知,不仅是张月鹿在玉京等他,也不仅是东华真人在等他,还有一位慈航真人要见一见他。
齐玄素顿了一,说:“如此就好。”
原本还在痛苦哀嚎、哼哼唧唧的伤员们瞬间没了声音,不多痛,都忍了。
张永焱的脸立时变了,他带来的手可不是什么守如瓶的死士,就是一伙乌合之众,不必严刑供,为了脱罪立功,恐怕不等人家问,他们就把实话全撂了。
姚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说过,张永焱不会让我失望的。”
不同于东华真人,东华真人的事是公事,公事公办即可。可慈航真人的事却是私事,那就很难说了。
姚裴这才望向张永焱:“先是携众游,然后又公然聚众行凶,张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真是好得很。”
只剩两人。
“你!”张永焱猛地伸手指着姚裴。
齐玄素笑了笑,没有评价。
姚裴淡淡:“如何定,你说了不算。”
转之间,只剩张永焱还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正是姚裴。
张永焱的声音戛然而止,望着姚裴那张没有半表可言的面孔,竟是觉得有渗人。
话音落,灵官们从中分开一线通,一人走了过来。
姚裴都没多抬一,只是吩咐:“把这些人全带走。”
说到张月鹿,齐玄素也该尽快动启程,解决蜀州的事之后,前往玉京。
是谁的令?”张永焱忍不住咆哮起来,“拿用了印的手令来,就凭你们,也敢拿我!?”
于是齐玄素不再停留,第三次作别姚裴,往山行去。
朱灵官毕恭毕敬地让开位置,来到姚裴旁,又落后一个位。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是大考,虎不得。
此时张教灵并不在万寿重阳,所以张永焱颇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觉。
朱灵官上前一步,再次伸手一让:“张公,请吧。”
姚裴没急着理会张永焱,而是先看了满地的伤员,淡淡:“真是给我们全真长脸。”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不必手令了,我亲自来了。”
姚裴背负双手,不再说话。
张永焱的脸苍白,额上甚至渗了豆大的汗珠,不过还是结结巴巴解释:“我们几时行凶了,分明是此人对我们行凶,这遍地伤号便是明证……”
这些伤员们都是全真的士,被带走时自然大呼冤枉。
于是张永焱改:“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就是一言不合才动了手,这应该算是互殴私斗。”
齐玄素依稀记得一个说法,小登科后大登科。
姚裴又挥了手,示意其余灵官退。
姚裴不为所动,甚至不看他们,只是挥手:“有什么话,去第三幽狱说去。”
姚裴打断:“很好,朱灵官,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分开审,慢慢问,问到他们供一致为止,我就不信这么多人都是铁板一块。”
“我要见地师!”张永焱终于是认清了现实,一边向山上走着,一边嘟囔着,“我是冤枉的,我要见地师!”